沈望手腕对着她，指了指腕表表盘：“九点二十了，从这里开车去你学校，最快也得二十五分钟。你十点的课。”
所以她给沈望打了电话，说有点想吃王婶煮的粥。
人被抬上担架，她一直忍耐着。
距离演出还有两周。
什么嘛，还是偷偷出来吃掉了。
片刻后，问她：“还有其他想吃的吗？”
一共用时五分钟不到。
不过最近三个月肯定是想都不要想了。
沈乔笑着点头，说没事。
迟钝的反应过来，感察到自己此时的所思所想，她突然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燥意。
沈乔突然想到了爸爸。
沈乔拖出椅子坐下，问他：“这些是你做的？”
所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突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
沈乔终于从刚醒的困倦中清醒，以一种狼吞虎咽的方式席卷了桌上的早餐。
因为一直觉得，有人的目光全程无偏移的看着自己。
她喝了一大口牛奶才将因为吃的太快，而哽在喉咙里的鸡蛋给咽下去。
沈乔在做后空翻的时候出现了失误，脚踝朝里落地，骨折了。
他这别扭的性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凉掉的面都坨了，也是难为他那个挑剔的胃，居然还能吃完。
肚子还有点饿。
他沉默几秒：“嗯。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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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折的事情，沈乔谁都没说，连她爸妈都没说。
上面放着两份早餐。
医生说没事，修养好了还是可以跳舞的。
她睡觉前放在那里的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甚至连碗筷都洗好，放进了橱柜。
另外一份是沈乔喜欢吃的肉包子，旁边还放着热好的牛奶，正冒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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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石膏的脚被上了固定，挂在病床上。
嘴角微挑。
沈望是凌晨一点到的。
在突然听到别人问：“疼不疼？”
沈望早就出现在客厅餐桌。
最近的排练更紧促，吃饭的时间都得硬挤。
所以主舞都是有替补的。
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她今天要去学校，有课。
为什么会有一种很奇怪的错觉。
一份是他的，西式餐点，和一杯不加糖的美式。
大约是听到她现在的声音里有低落，他安静的听她讲完。
这种算是大型的演出一般都会考虑到各种意外因素。
周圆皱眉：“还结巴上了，你刚刚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所以......
她乐观的天性让大家相信了她的话，纷纷松一口气。
若是按平时，他恐怕早就挂了电话。
“我这次要是再迟到，估计连全尸都留不了了。”
因为怕他们担心。
小的时候，他也是用这样的温柔语调哄自己。
一路上她都在心惊胆战，生怕迟到。
沈乔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沈乔的受伤并不会给这次演出带来太大的影响。
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一个人躺在安静到只能听到自己呼吸声的病房，突然觉得有点孤独。
她看向二楼，沈望的卧室。
她回过神来，摸上自己的脸：“红......红吗？”
病房内安静，沈乔看着自己那条被吊起来的腿。
不过还好，沈望比他预估的时间，更快到达。
第二天早上起床，沈乔洗漱完后换好衣服。
以往如寒风冰霜的声音，此时压低后，带着温润的醇。
她忍耐着，声音里全沾满了哭腔：“只想吃粥。”
她跟他说了再见，然后一路跑进校门。
天色晚了，前来看望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低头喝了口咖啡，而后放下杯子，又抬手看表。
那辆车还停在原处。
沈乔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喝水的间歇，她往旁边的流离台上看了一眼。
疼痛倒是次要，那种功亏一篑的感觉更让她挫败。
过来看望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安慰她，让她好好养病。
那时候委屈才全部上涌。
他看她一眼，没说话。
直到进了教室，她才惊觉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回头。
沈乔本来可以忍住的，可是听到他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就像是原本受了委屈一直忍耐的人。
提醒她：“你还剩十分钟的用餐时间。”
直到周圆过来问她：“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但意外总是杀的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