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沙发上忽然传来手机铃声。
阳光很暖，花茶很香。
苏时意咬紧唇，压着心底那点说不出的感觉，故作淡定。
温度再一次从耳根迅速发酵到大脑，烧得她脸都跟着发烫。
苏时意左思右想，宿醉之后的脑子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清醒了之后，苏时意手一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很快，苏时意就开始反过来挑他的错，理直气壮地说：“我身上的礼服没换，现在都毁了，全是褶皱，根本没法穿了。”
今天下午还有拾遗香水第一节 公开的调香课堂，苏时意作为老板，当然得过去走一趟。
*
然而殷延显然把这句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如果说是基因遗传，殷子墨又没有这样的缺陷。
“嗯...”
好好活着才能拥有无限可能。
那天从苏时意那里离开之后，她带着那瓶名为不死蝶的香水，回到了小时候长大的家乡。
苏时意的心里升起一阵欣慰，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隔着玻璃，明蔷正低头认真地做着笔记，虽然身形依然纤瘦，神态间却不再似之前那样精神恍惚的模样。
苏时意到了上课地点，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数都是年轻女孩们。
苏时意眼睛睁大，热意一下从脖子蹿到耳根。
去之前她还把殷延的西装和她的裙子送到了干洗店，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离明天下午...还有好久呢。
不知怎的，她的心口又升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
那就有可能是外力导致的？
殷延嗯了声，语气缓和：“明天下午我去接你。”
殷延打来的电话。
他就..这么信任她不会说出去吗？
没等她开口，他又淡淡补充了句：“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
她张了张唇，没话找话：“是你昨晚把我送上来的吗？”
什么叫她对自己的协调能力很自信？
听完她抱怨，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需要我帮你换掉？”
她心疼啊。
注意什么？给她换衣服吗？
又不是只有这一件外套能穿。
她心里腹诽，嘴上却问：“要不明天？”
但殷延也没指望她能想得起来。
殷延顿了下，淡淡补充了句：“看来你对你酒后的四肢协调能力很自信。”
她循着声音，找到沙发夹缝里的手机。
十八万一条的裙子啊，就这么被她当睡裙穿了一晚上？简直暴殄天物。
此时的苏时意并不知道，昨晚她确实不是自己走上来的。
她忽然发现，原来一切好像也没有她想象得那样糟糕。
虽然她还没有勇气重新拿起相机，但至少，她有了想活下去的念头。
她怎么就是这个意思了？这什么企业级理解？
“........”
只要有起色，就是好的。
没想到他又问：“什么时候还？”
那殷延的色盲，又是什么事导致的呢？
她接起电话，小七焦急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时意姐，咱们之前约好给新品拍广告的摄影师，突然说人要出国了，没办法拍了。咱们得赶紧找新的摄影师了，不然拍摄进度就要延后了......”
“不然呢？”
调香课程是免费的，但是有限制人数，一共30个名额，据技术部经理说，开放报名的那天，小程序都拥挤到点不进去了。
明蔷最近的状态确实比之前要好了不少。
她在老家独自一人住了几天，在山水风光里走走停停，开始努力学着自己做饭，甚至还买了一些和调香有关的书籍去看，而不是自顾自地沉溺在负面情绪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苏时意攥着西装外套的指尖不自觉收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的外套落我家了，我今天送去干洗完再还给你吧。”
想起昨天晚上断片的记忆，苏时意莫名有点不自然起来。
“？？”
教室最后一排，明蔷也来了。
说得好像她喝多了就没法自己走路了似的！
殷延：“起了？”
“哦..好。”
*
她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时好了不少，身上穿的也不再是死气沉沉的黑色，而是变成了颜色稍微柔和一些的卡其色长裙。
电话那边传来窸窣声响，紧接着，他的声音终于响起。
好像..有点心疼，又有点难受。
他干嘛这么着急？
“........”
她还可以闻到酷似母亲身上的味道，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也并不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