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印跪在那里，答：“她是臣的故人血脉。”
曹印躬身，恭敬说：“臣有事求王爷。”
萧澈摇摇头，叹气：“你以为圣人当真不明白当年的猫腻吗？”
“小李大人领着礼部的人去了。”
所以，即便李令俞那张脸和二哥再像，他第一次在华林园见李令俞只觉得膈应，不想看见那张脸，但他从来不曾怀疑过她和二哥有什么瓜葛。
因为当日一早谢鹏程已经上书，天兴三十七年，豫章太子谋逆伏诛，而其幼子逃脱，金蝉脱壳之计，藏于上都城小吏李尚家中，取名李令俞。招摇过市，卖弄才情邀宠，祸乱朝纲……
曹印是来求人的，并不回答，只管说：“她不能出事。臣求王爷护佑。”
萧澈劝他：“尽早让她回北宫去吧，若是有心人查她，这会儿北宫怕是已经知道消息了。”
苏绎拦不住这道奏报，萧雍刚从玄武观出来，就看到了谢鹏程的上书。
萧澈见他惊讶，便说：“她生的像她父亲，他父亲又肖像我，这有什么难猜的。”
一时间觉得圣人未必会害她，可又想，她胆子太大，欺君之名，圣人也未必会容她。
一时间震惊朝野。
和李黛仔细嘱咐：“接下来我交代给你的事，你记住了。后日柳娘子出嫁，有你操持，家中不会大肆宴客，稳妥就好，我也放心。我这次进宫怕是短时间内回不来，柳娘子出嫁后，你把小市的店关了。全家不要出去。现在走已经来不及了。我会让神策军守在家里，肖小之辈不敢前来，之后不论谁来寻我，一律就说我不在，也不要开门。”
萧诵看了折子，只觉荒唐，当时并不相信。
她已经被苏绎召回去了。
说完跪在地上，十分恭敬给萧澈磕了头。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
萧雍温声说：“宣李令俞进来。”
萧澈这才说：“不必行礼，你们几个在我跟前，向来都不行礼。”
她让黄内官等等，让李黛进来。
那三个侄子的尸身还是他看着下葬的，这是他最笃定的事。
萧澈：“你起来吧，让她回北宫去吧，别出来了。”
“她怎么了。”
“怕是要卷进了宫中的案中了。”
曹印听得心一颤。
他看着折子，很久了，才问蔡真：“李令俞，去邙山了吗？”
“你怎么知道？”
李令俞又安顿了一番，谁都没带，跟着黄内官进了北宫。
曹□□下不敢笃定，也不敢耽搁，便匆匆告辞，让人直接去寻李令俞。
萧澈舒了口气，满是慈悲的看着曹印。
曹印还是说：“求王爷帮臣护一个人。”
萧澈听的心一动，问：“谁？”
“曹文庭，我护不住她。就像当年，我保不住他父亲一样。”
李黛顿时眼泪都出来了。
曹印一僵，抬头看着萧澈。
萧澈笑起来：“我能帮你们什么，我什么都不能帮你们。”
李令俞见苏绎让身边的黄大内官带着神策军来召她。
曹印几乎脱口而出：“回北宫，也是死路一条。”
萧澈便问：“她是什么人，值得中书令大人，对我行如此大礼。”
萧澈问：“你怎么会突然来寻我？”
蔡真听着奇怪，圣人明明知道，小李大人陪庐阳王等人，去北邙山祭祖了。
李令俞还没来得及
“李令俞。”
曹印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李令俞安慰她：“不要慌，你照顾好家里的孩子们，记住了。”
萧澈说话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曹印在家没等到人，一听她被召进了北宫，心中忐忑，想起庐阳王的话。
曹印听得心中巨痛，但依旧说：“求王爷务必护佑。”
李黛被吓住了，问：“出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李尚现在还是不是活着。
便知道，怕是圣人知道了。
萧澈就那么看着他，喟然一笑，像是释然一般，轻声说：“他们两个若是有你这等心性，何至于此……”
苏绎大概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才让黄内官带着神策军去接她，以保万无一失。
曹印还没想到，不光圣人知道，陛下也知道了。
一时间觉得自己不该在，便带着人退出去了。
严柏年才给她回信，平城向北的山里发现了突厥人驻扎的痕迹。不久之后，平城怕要有一场恶战。信中严柏年哄她，待他斩了突厥主将，到时候赢了功名，就来上都城给她下聘……
李令俞确实没想好，若是萧雍审问起来，她该怎么说。
二哥全家当年收殓时，他都过目了，不可能有假。
没说见，也没说不见。
曹印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