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面沉如古井：“诬陷你？不认是吧，杜玄，东西备好了吗？”
苏羡颦眉，她躬身攥起女子一只手，锐利的指甲内似还残留着零星粉末。
第三十九章 送药
一刻钟后，徐锦蓉便被押进了公主府。
太医思了思道：“微臣须尽力一试，以药物止毒蔓延，再引针催吐。”
杜玄目光闪烁, 迟疑道：“主子要不请大理寺的人来审。”十公主与谢大人虽已经和离, 可那层关系始终还在, 徐锦蓉毕竟住在谢大人的私宅, 此事传出去多少惹人口舌。
流言蜚语，众口铄金，真是好歹毒的计谋。
此事，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老太医验后，浑身冷汗，“这……这是水仙花汁液提纯制成的粉末。”
苏羡忙道：“太医直说便是。”
苏羡浑身一软，温道：“好，有劳太医下去开药。”
苏羡唇角轻挑，“你的同伙全招了，这罪你是认还是不认。”
老太医话罢，又想起方才那半盏茶，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
苏羡一听, 身子顿滞, 徐锦蓉便是谢元亨养在外头的女子。
她眼底愠色渐浓，沉声：“来人，传太医验毒！”
话落，立刻有人上前将两人拉开，又将那女子押了下去。
苏羡睨着那女子打量，冷道：“就是你伤了我皇妹。”
“这云阳公主体弱，虽未出红疹，可毒受催发已伤及肺腑，这才会全身痛楚。”
厅上摆了一张四方锦云纹桌案，一官吏端坐在罗圈椅上，战战兢兢。
徐锦蓉看着坐在上首面容姣好，眉眼凌厉的女子，心口惶惶。
苏羡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拉开。”
徐锦蓉佯装镇定：“那女子我压根不认识，无凭无据的事，公主难道想空口白牙的诬陷我吗？”
女子恐慌求饶：“殿下……殿下饶命啊，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我从来没想过会伤人性命。”
竹秋从外头进来，附在苏羡耳边回话：“主子，确是有道指甲印。”
徐锦蓉看着端上来的刑具，连忙后退了两步，惴惴无措间喊道：“你们、你们不能动我，我、我有了身子，朝中三品大臣的子嗣，你们胆敢！”
徐锦蓉面色青白，恶狠狠地甩开她的手，公主在茶肆昏倒的消息早就在街上传遍，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蠢货竟会搞错对象。
苏羡面上流露出几分好笑的神情，轻屑道：“本
苏羡下颌绷紧，在将整件事在脑海中理了一遍，今早情形她早已知晓，宓儿一昏，立刻便有人认出公主府的马车，倘若如太医所言，宓儿遍身红疹叫众人瞧见，那明日便会有人谣传公主身有隐疾。
平素里最常去茶肆内听口技，买凉糕的不是宓儿，是她。
苏羡放下手中的茶盏，怒极反笑：“你也知道这是公主府。”
那女子吓得哆哆嗦嗦，反复念着一句：“怎么可能，那明明只是普通水仙花汁……明明……”
苏羡双手紧紧握拳, 好啊，她从不曾找过徐锦蓉的麻烦，徐锦蓉却胆大至此敢伤她皇妹。
徐锦蓉面色一垮：“怎么，殿下这是要在公主府里升堂吗？”
“所以她给了我药粉和一大笔银子, 还告诉我殿下日常会去茶肆的时点，说只要让公主在众人面前失仪，大家就会以为和离之事是因公主德行有亏，届时谢家占理，就算接她入府，外界与宫中也不会多说什么。”
若再难听些，这隐疾如何而来。
她美眸一利：“杜玄，派人去把徐锦蓉捉来。”
杜玄回道：“回主子，备好了。”
苏羡眉眼骤沉，“啪”的一声, 桌上的杯盏朝地上而掷。
女子惊恐地爬到苏羡面前, 攥着她的裙角，“殿下饶命，是、是徐锦蓉让我这么做的。”
女子颤颤巍巍地道出：“我与徐锦蓉从前都是扬州画舫的歌姬，我知她攀了贵人，便入京来投奔她，可她说谢大人虽与公主和离了，却碍于流言, 不敢接她入府。”
苏羡长睫轻栗：“可有法子，能否对症下药？”
女子双眸掠过惊慌，急急摆手摇头：“不、不关我的事，我就是无意撞了她一下，你、你们休想讹我。”
苏羡怫道：“本公主让你去便去。”
她敛目看向那女子：“我只问一遍，受何人指使。”
太医颤声道：“回殿下，若只是寻常的水仙花汁，人沾染后最多是使得肌肤红肿，可要是提纯炼制，加上极寒药物催引，那症状，轻则全身红疹痛痒，如同民间的花柳病一般，重则毒素入体，恐有性命之忧。”
徐锦蓉刚踏进厅内，一发鬓松散，面上泪痕的女子朝她撞了过来，“徐锦蓉你好歹毒的心肠，我们相识一场，你竟怎么害我。”
随祯轻笑道：“这才一会功夫，人都跑出城了，还想着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