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再见，我上学去啦！”少年语速很快，说完就背着书包跑了出去。
乔伊忍不住弯弯嘴角。他就知道大哥嘴硬心软，经常说他，却也是非常宠他的。
“是你差点睡过头了吧！”宁佳翻了个白眼，可不会被他骗过去。
乔伊眨了眨眼，不动如山，“你不懂，我这是大师的修养。”
游到后面，乔伊的眼前不住地发黑，双手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不过他仍旧不停摆动身体，努力地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远方的岛屿看。
白色的头发和精致的面容，还有左眼下方的那颗美人痣……
只不过，闭上眼睛前，他的视野里似乎闪过了一条硕大的尾巴。
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冬日冰冷的河水里。
梦里，他还是春阳高中的一名高一学生。每天在闹钟声里不情不愿地起床，穿上衣服和鞋子，飞快下楼洗漱。
今天爸妈和其他哥哥姐姐都不在，只有大哥乔峥坐在餐桌前。乔伊脸一垮，知道今天又要挨批了。
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再想到梦里亲切的家人与学校。
前后桌都是女同学，对他的操作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住低笑了一声。
宽阔无垠的大海里，白皙的少年显得异常渺小，但他一直在游动，一直朝着黑点的方向游动。
乔峥说了他几句，很快停下。他见乔伊夹包子都夹不起来，皱了皱眉，支起上身，手一伸，就把两个大包子放进了他的碗里。
不过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林雪进来，乔伊只能扭回头，准备第一节 课的课本。
乔伊悲从中来，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不停地掉眼泪。
快到了，就快到了。
来到学校，乔伊熟练地在早自习铃声响起之前跑进教室，坐到位置上。
朦胧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团白色与黑色结合的模糊影子。
少年的眸子猛然明亮起来。那双漆黑色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焦虑，他的身体似乎又生出了源源不断的动力。
他的梦醒了，如今才是现实。
即将上岸前，一个海浪忽然掀起。
再坚持一下！
他一定可以的！
乔伊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疑惑地看着旁边空空的位置，忍不住问压低声音问坐在前面的宁佳，“我同桌怎么还没来？”
跟大哥一起吃完了早餐，乔伊看了看手表，见时间快来不及了，连忙几步跑到乔峥的身边。
他哭着哭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但这一次，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坚持到这里的理由就是为了家人，所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再放弃。
动作仿佛做了无数次，流畅又顺滑。
乔伊为了防止大哥的逆反心，只能乖乖巧巧地坐在餐桌前。今天的早餐是包子和豆浆。乔伊把豆浆倒进自己的碗里，随后伸出手去夹包子。只不过这个包子有点滑，他夹了两次都没夹成功。
宁佳的表情也很疑惑，“他不是都早自习之后才来吗？怎么突然问这个。”
“乔乔，你咋又踩点到哇！”其中一位女同学宁佳笑着说。
——
那不是人腿，而是一条纯黑的、几乎有两米多长的尾巴。
“哗——”
尾巴上缀着无数鳞片，十分尖锐，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能把阳光都给吞噬掉，看起来就一副很恐怖不好惹的样子。
看着乔伊碗里还没吃完的包子，乔峥忍不住皱起眉。
乔伊呆呆地擦干眼泪，红着眼睛看了过去。他看到了一个赤裸着上身躺在沙滩上的少年，让乔伊更为惊愕的是，刚刚模糊视野里的黑色，是少年的下半身。
这不对劲，他的同桌明明是个女生啊……
等到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他的目光蓦地落到了教室两边的门口。
乔伊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一次，他失去了生命，让他的家人经历了噩梦。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了。
是椅子忽然被拉开的声音，乔伊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转头看去。
乔伊瞪大了眼，如遭雷击。
怀着这样的疑惑，乔伊的心情完全静不下来，看着课本，心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乔
感受到海浪去往的方向，乔伊绷紧的弦终于断了。他眼前一黑，再也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这不是西戈吗？！
乔伊更加疑惑了，他的同学可是十分敬业的学习委员林雪，怎么可能不参加早自习！
乔伊震惊又茫然地醒来。
一条纯黑、又大又长、看起来十分危险的鱼尾。
爸爸妈妈都很宠他，只有大哥仿佛一个严父的角色一般，特别喜欢批评他。每次都会念叨好久。他要是反驳大哥，只会收获更长时间的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