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身边的，还有今天的主家燕王殿下。
一个手握重兵的父亲，再加上女方才貌双全，他亦十分心动，只是年岁小了些。
岁月如梭，转眼已是寒冬，到了顾朝昔及笄之日。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她的这一作为显得太过沽名钓誉了些。
崔柳欣面色涨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虽刁蛮，但也是被太傅从小用诗书礼仪喂大的，如果她上去表演了，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崔柳欣这是拿顾朝昔当下九流的伶人看待，不得半点尊重。
朝昔率先回过神来，朝他微微颔首。
众人听罢，有人担忧，有人嗤笑，人间百态，尽在其中。
他母后属意的正是镇国公府的顾朝昔，此次他也是特意过来见人的。
青碧脸色铁青，就要上前理论。
他今年已经二十有二，府中侧妃侍妾不缺，唯独缺个正妃。
秦北辰垂下眼帘，一口气哽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
连顾朝昔自己都为这样的行径而感到不齿。
“后来，奴婢去给您买珍馐楼的点心，也碰上过一次。”
男人扎堆的地方，口中佳人从不离口。
朝昔蹙眉，这面容，似乎有些熟悉。
听着公子们一句句的夸赞，秦北辰端着酒杯的手不住地收紧。
说起这个，青碧就有话讲了。
依他看来，今上随时可能殡天，而太子身边的燕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是他吗？那些点心……
崔柳欣进退维谷的时候，明黄色太子服出现在眼前，原是太子到了。
他的话，无人敢应。
就这一两年，宫中必然权力更迭，到时才是见分晓的时刻。
他们大多是官宦世家子弟，虽有在朝为官者，但依着年纪轻，却没几人能够手握实权，如秦北辰这般位高权重的，更是没有。
“奴婢之前上街正碰上定国公回京，就跟着看了会儿热闹。”想到当时的情形，青碧依然激动万分，“定国公驻守西北，屡立战功，得百姓爱戴，夹道欢迎，想不认识都难。”
却也少有人出言帮衬，这样的场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场赏花宴，因为太子的到来，规规矩矩地结束，这次无人上台表演，似乎真是为了赏花而来。
“你识得定国公？”
但那位定国公她也不敢得罪，她一个经常往街上跑的，自然识得定国公秦北辰。
宋润之用扇子戳了戳旁边的冷面阎王：“我看你这心上人可抢手得很，看看那位的眼神。”
忽而，女眷那里传来动静。
“崔小姐的提议听着不错，辰早有耳闻，太傅府小姐德才兼备，何不自己上去，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燕王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连道荣幸。
“太子驾到！”
原来……是他……
“都说顾家小姐，才名远播，何不给我们表演一番助个兴。”
除了宋润之，没人发现秦北辰那有些颤抖的手指。
崔柳欣尖锐的声音响起。
太子的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在顾朝昔的身上定格。
朝昔伸手拦下。
众人反应过来赶紧给太子和燕王殿下行礼。
顾朝昔怔了怔，珍馐楼……
主家划下彩头邀众人上台比试，和被人要求上台娱人完全是两码子事。
青碧激动坏了：“小姐，定国公出言，那崔柳欣定是骑虎难下。”
一时之间气氛冷凝。
赐婚也需待她及笄。
虽说有亭子相隔，却也能将对方容貌看个真切。
“起吧，孤今次过来，只是为了凑个热闹，三弟的赏花宴我也是许久未来了。”
在座众人寻声望去，看到的却是定国公那张冷厉的脸，一时谁也不敢出声。
宋润之与秦北辰坐在亭子左侧，周围不少世家子弟谈笑风生，说得最多的便是顾家嫡女顾朝昔。
此时，一声轻嗤自亭子左侧传来，声音冷漠，似裹了冰。
时隔四年，少年的眉眼已渐渐变得冷硬，不变的是那眸子中的清冷。
有了太子这一出，众人也就将刚刚的事情揭过，没人提起徒惹事端。
秦北辰的目光与顾朝昔的在半空中相遇，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雨夜。
“怎么了这是？”太子看周围气氛凝滞，笑着问道。
顾朝昔颇为诧异地看向对方。
良久后他开口：“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众人也都知道，太子太傅亦出自崔家。
倏尔，山寺那晚的画面闯入脑海，顾朝昔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比如曾经的顾朝昔就是在一次次的宴会中，技压群芳，才名远播。
听青碧的口气，应该没有认出对方是山寺救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