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沉睡中的小男生似被吵得心烦, 皱起姣好的眉头，无意识地扭过脸埋进枕头里，耳垂连着侧颈大片红痕, 顺着蔓延到被子里。
“不够，你父母是两个人，多烧点。”老人不仅没听劝，还往篮子里又塞入两叠纸钱：“哦，对了，跟你一起回来的小家伙呢，怎么没见他人？”
方书咽下到嘴边的话，抓着贺擎身前的衣服，脸不自觉埋进贺擎的胸膛蹭：“好。”
第二天六点多，天没亮就到贺擎楼下喊人：“贺小子，该起来去上香了！趁着天气不错，早去早回！”
贺擎目光一顿：“娇娇，还痛不痛？”
“贺哥向娇娇保证，只是睡觉，什么都不会做。”
老人愣了半晌，叹气道：“不带了。我和她们娘俩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真要算起来，她们对我的感情估计也没有多深。在心心爸的葬礼上我又和心心妈闹得那么难看……早已长辈不是长辈，晚辈不是晚辈，就让她们娘俩一直以为我死了吧。”
“没。”方书不承认，嘟囔地别开脸，被子从身上滑落下来，露出肩膀上的痕迹。
阳光刺透落地窗照进二楼卧室里, 各个角落被照得通明。
老人嘀咕：“也不知道贺小子听没听见，算了，明儿再提醒提醒他。”
老人拉上门走出去，铁锁闭合声在黑夜里发出尖锐的响动，宛如道惊雷，震得方书神经条件反射弹跳了下，后脑勺蹭在床铺上，被子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飘进鼻端，似乎和贺擎衣服上的是同一个味道。
方书舔舔唇，脸又往枕头里埋了埋, 过了几秒, 意识到没有半点用处, 侧露出只眼睛, 偷偷从被窝里探出手去摸贺擎的下巴。
第65章 大结局
贺擎捉起小男生的手臂：“娇娇不用学，不用管贺哥教什么。”
方书摸了两下, 正要收回手, 带着被窝高温的大掌握住了他的手腕。
方书无暇比较，他头晕眼花，仿佛经历了一回死亡，不住地晃着脑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砸：“不学了，不学了。”
贺擎压下眼，看着小男生的耳朵几秒，缓缓收回手：“贺哥陪娇娇一起睡。”
太可爱了，没忍住 作者:泊淮酒
倒是老人常给心心爸和他老伴儿上香，家里备的上香物品多的是，取出一堆给贺擎。
“不……”
方书耳朵红透，急忙抓住贺擎的手腕：“不用。我还想睡觉。”
贺擎手探进被子里：“贺哥再给你上点药。”
方书捂住他的嘴，仰起通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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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在心里奇怪地想道，灯亮着，人没起？
……
方书睡到暮色四合勉强睁开眼, 看着贺擎近在咫尺的脸庞, 愣了半秒, 脸颊一点点变红。
老人看向贺擎身后空荡荡的楼道，许久不见小男生从楼上下来。
老人扯扯嗓子，正要再喊一声，二楼的阳台门拉开，贺擎耙耙头发，光着膀子走到阳台来：“马上下来。”
贺擎上完香，青竹林间不知名的雀儿欢快啼叫，叽叽喳喳的, 像是千万只蜜蜂在耳边翁响, 吵得人不得安宁。
老人噎了下：“钥匙我放在桌上。”
贺擎面不改色道：“他起不来，还在睡。”
老人作为老酒鬼，醉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贺擎不置可否。
老人以为猜对了，苦口婆心道：“我凌晨两点多口渴起来喝水，看到你家楼上的灯还亮着。唉，年轻人啊，仗着精力好，总爱胡闹，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天花板灯光绰约，光影投照下来，落在贺擎身上。
“？”
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
楼上分明亮着灯，光线明亮，却没有人回应。
贺擎淡淡道：“我以后监督他。你真的不需要我替你给心心带东西？”
贺擎拉上窗帘，手在小男生耳朵边捂了捂，温柔地将小男生抱进怀里，合上眼睛。
贺擎的胡子长得很快, 不过大半天没刮，下巴上就冒出了胡子茬子，有些刺手。
贺擎是临时回来的，上香也是临时决定的，上香要用的物品事前一样没有准备。
贺擎垂着眼, 粗糙指腹轻轻在小男生哭红的眼尾刮了下：“娇娇在做什么坏事？”
乡野空旷, 天色亮得比较早。
贺擎手臂收紧，垂眼盯着小男生片刻，低头咬住小男生近在咫尺的耳朵。
贺擎话题跳得太快，方书没反应过来。
贺擎抹去小男生眼角的泪水，一下下吻他的汗湿额头：“好，都听娇娇的。”
“够了。”贺擎道：“用不了这么多。”
老人面露几分不赞同的神色：“小家伙是不是通宵打游戏了？”
终归有一天，他是要下去陪他的儿子和老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