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康亲王若是想要强行填空，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宫里大太监的权力空档，是六麻子坏事以后留下来的，权力不可谓不大。
这样的回话已经是尽可能的避重就轻了。
“皇上谬赞了。”
皇帝凭什么对他放心？
那就不是去填补权力的空档，而是主动申请去被权力所活埋！
直接原因当然是萧文明给告了个状，在皇帝面前哄了几句，再加上这家伙本身底子不干净，于是就遭了殃了。
“还有，你在地方上也颇有作为，朕也有所耳闻。哦，对了，听说你去过一次倭国，有没有这件事情？”
当然有这件事情，并且还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这就没什么可以抵赖的了。
那件“伪书案”，所提到的名字就是康亲王赵希！
当然了，这样的回答也是留了余地的，要是皇帝知道的事情太多，萧文明一样可以继续补充，不能算欺君。
“不谬赞，不谬赞，你做的很好。你跑了倭
那可真是过奖萧文明了！
恐怕秦天德便是最好的榜样。
萧文明在倭国的所作所为，可不敢跟皇帝明说出来，否则那罪过一点不在六麻子以下——那可是公开地在外国培植自己的势力啊！
皇帝杀一个小太监——并且是孽杀——当然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而杀一个亲王，杀一个他的亲弟弟，同样不会感到有什么不恰当的地方，最多杀了以后，发挥一点自己的演技，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骗骗天下人也就行了。
想来想去，康亲王或许可以，但是皇帝对他放心吗？
但是毅亲王死后留下来的空间，那可是要关系到朝廷的前途命运的。
萧文明坦然回答：“回皇上确有其事。是微臣平定倭寇，想要追击穷寇，便又多走了几步便去了趟倭国，呆了前后也就一两个月吧。”
皇帝越说越是激动，批阅奏章的手也停了下来，将笔重新搁回笔架：“还不光是倭国，戎羌也是一样。自从戎羌互市以来，北边的摩擦日益减少，这回就连戎羌的达利可汗都亲自来替老皇叔奔丧，并且我大齐朝一没有花钱收买，二没有派公主和亲，两国开放互市也不过是互有盈利而已。朕
更何况就算皇帝信任，以康亲王本人的才干能力和资历，恐怕也未必能够填补毅亲王留下的空缺。
对于萧文明的回答，皇帝似乎也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看来你还算老实，没有隐瞒朕。”
现在老王爷死了，谁来代替他的这个身份地位呢？
皇帝的话似乎别有含义，萧文明一时不敢搭话，只能继续谦虚道：“皇上谬赞了……”
老亲王活着的时候固然不管事，但他就好像一颗定海神针一样，帮着皇帝压服住了朝廷里各种反对的声音，作为皇族和勋贵的领袖而存在。
这就是权力，想要掌握他，先要看你配不配，不配就得死！
可根本的原因，则是他想填充六麻子死后所遗留下来的空间，只不过这家伙，既没有六麻子的才能，又没有它的根底，强冲硬上那怎么能行？
但对于朝廷大局而言，并不能谈得上有太大的影响，尤其是在当今这位精明的皇帝的控制之下。
中国历史上，为了巩固皇权，父子之间互相残害的例子都不胜枚举，更何况是兄弟之间的。
皇帝又继续说道：“不过你这样做，确实有不合规矩的地方，朕老早就同师傅商量过你的事了，说是早两三年，朕必然对你严加惩处，否则要是天下的官员以及屯田所的千户、百户，人人都效仿你，不是天下大乱了吗？不过现在想想，要是人人都像你萧文明一样，虽然做不到天下大治，但至少也不会如此凋敝。”
国一趟之后，各地报上来倭寇入编骚扰的奏章，就几乎看不到了。羁縻外邦，也算是颇有成效。并且非但没有花钱，反而赚了钱了。如今天下的文武大臣之中，有几个有你这样的本事？”
所以说，权力就好像是一剂药性极其强烈的猛药，拿在手里、吞到肚里，自然可以神清气爽，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可是一旦你没有办法克服药性，那就会成为一剂毒药，反而把你杀死！
萧文明对此是感同身受，但是皇帝却是天生的统治者，在他眼里杀了个秦天德，就跟杀了只鸡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杀只鸡还会更麻烦一些……
只见皇帝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提起那支朱砂御笔，又展开一封奏章继续批阅了起来，一边批阅一边心不在焉地说道：“萧文明，你这次你来京城洛阳办事，做得很好，朕心甚慰。”
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