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易彬正要上前阻止,身后却突然传来一记重击,踉跄几步后,易彬勉强站定,却见北腾已然现身于自己的身后,拳刃扬起,正对自己发动突袭。“可恶,偏偏是这种时候!”虽然举枪对准目标,但易彬早已无心恋战,此刻,他只在乎芷仪的安危。
因而,易彬自然将他视作始作俑者,举枪喝问:“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魅影!”然而,面对易彬的逼问,魅影只是微微压低帽檐,甚至都并未看向他,便沉声吟述:“我?我可不是这件事的主使者。因为,这就是你们骑士联盟种下的恶果!”
魅影最后的几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也如同重锤一样击落在易彬的耳膜,每个字,都令他心跳怦动,惊愕令他一时语塞,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竟会和自己一直信任的联盟有关:“什么?你说什么?”“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所信赖的骑士联盟,实质上污浊不堪。”这时,魅影转向易彬,话语冰冷且愤恨:“那群高高在上的所谓领导者,为了所谓的胜利,可以勾结一切人,也可以牺牲一切无关紧要的棋子。这个女孩也好,包括你也一样,你们都只不过是那群衣冠禽兽的家伙手中,还能够被继续压榨价值的道具罢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这样,你胡说!”流言蜚语如同海啸般,汹涌地袭向易彬,令他顿觉一阵窒息,冷汗滑落额头,瞳仁不断颤抖,良久,他才寻得几份缓和。然而,就在他厉声驳斥时,魅影却只是报以轻蔑一笑:“你会知道的,易彬。你会知道自己宣誓效忠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也会知道他们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到那时,恐怕你也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
“什么?难道,难道你知道我的事?”听闻此言,易彬不由得放下了手中配枪。“我当然知道。”这时,魅影伸出手,以手掌盖住面具:“为什么你明明是收割者,却被联盟的高层一路开绿灯?为什么你明明杀了那么多联盟的战斗员,却被轻松地压了下来?为什么偏偏只有你能够使用Delta?为什么这几个月中你明明没有经过训练,却依然能发挥这么强的战斗力?”
正当易彬举目望去时,却见一袭黑影,衣袂翩跹,不知何时已然现身于自己的面前。虽然这已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如今,他早已没有了曾经的恭维和谦卑,轻蔑而讽刺的语气,和曾经的他判若两人。
不过片刻后,怪物便已然站定,再度扬起刀刃刺向魅影的咽喉。但这次,魅影却只是伸手,抓住了怪物的手腕,也将其的攻势全数遏制。就在怪物扭曲着身形试图再攻时,魅影却扬起一拳击中对手的脸颊,随后便是一脚踢中怪物的胸膛,将它从自己的面前逼退。
“为什么,为什么前辈会变成这样?”在黑色怪物的强攻之下,易彬所处几近绝境。但当他直面对手时,芷仪痛苦哀求的神情却不由自主地浮现眼前,似铁链般死死地锁住了易彬的手脚,令他难以伤及对手分毫。而就在这时,一旁却想起一个轻浮而阴沉的声音:“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从数年前就是如此。”
虽有甲胄庇护,却仍然难以消解斩击的剧痛,连击之下,易彬甚至一时难以起身,只能扶住胸口,沉重地喘息着。而在他的面前,那个怪物仍然举起腕刃,向着自己逼近。不远处,北腾却似乎并不打算趁人之危,而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眼前的乱局:“原来,这就是那家伙的计划啊,真是有意思。”
“我绝不会背叛联盟,也绝不会原谅伤害我同伴的家伙!”切齿哽咽片刻后,易彬便再度举枪叱告道:“无论是谁,只要与联盟,与人类为敌,我就一定要消灭他!”“原来如此,看来联盟的那帮家伙对你的洗脑还真是彻底呢。”魅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你想要阻止我的话,那就请自便吧。”魅影说完,便看向了一旁芷仪化作的怪物:“接下来,轮到我们两个了。”
“住手,不要再打了!”魅影每一次攻击,在易彬的眼中都无异于直接打在芷仪的身上,令他痛楚难耐。然而,就在他试图上前制止时,北腾的身影却再度显现于他的面前,双手拳刃举起,便是一记纵击,仓促之下,易彬只得交叉双
一边是衣冠整肃,身姿挺立的魅影,另一边则是身形狰狞,不断颤动的怪物,然而,孰正孰邪,却全无定数。在一阵尖利的嘶吼中,怪物挥动腕刃,向着魅影冲去。但就在翠绿的利刃迎面劈下时,魅影只是微退一步,便目视着刀刃于面前斩下。但就在此时,他突然上前一步,一击手刀击中怪物的胸膛,这血肉之躯的轻击,却令对手步履蹒跚地向后退却。
“别说了,别再说了!”魅影所言,皆是易彬心中最困窘,也最沉痛的伤疤,但易彬的连声喝止,却未能让魅影住口:“现在想想,你失去记忆应该还是件好事。如果让你知道了一切的真相,恐怕你也会和我做一样的事呢。”
但是,仅仅片刻后,怪物的身形已然稳定,利刃挥动,便从臂弯的间隙刺中易彬的胸膛,剧痛之下,易彬向后踉跄而退,但数步之后,怪物快步赶上,便是一击纵斩,这次,易彬难以招架,随着利刃劈落,易彬只得在一阵火光中颓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