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极有可能就在床铺上。
刘锦掀开马车的一角帘子：“蠢东西，下次留活口，审才能审出东西来，哼，读书人，不管是不是栽赃，桃李党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爷爷，小的也是被切过的，是经历了的。”小太监小心回答。
室内很严密，月光只能在窗纸上透下些许的光。
……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卧榻，他记得清楚，自己离开时候，这屋子里的床铺帷幔是卷起来的，现在则是放下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屋子里来过人。
“小顺子啊，爷爷我说的是……算了，今儿个怎么跟你废这么多话，回东剑厂吧。”
东剑厂很大，马车晃荡了半天也没到地方。
小顺子不敢说话，低着头看脚尖。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说话间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来。
“东剑厂，西剑厂，你可知剑皇陛下为何要弄两个厂？”
八成是挨训了。
放下帘子，马车继续前行，然后突然停下来。
……
然后便在床上躺下休息，等着刘公公回来。
“今天探子来信儿，传到我手里，想着爷爷今天心情不顺，就打算等您休息后再交给您。”小顺子细声说道。
刘锦说话时候闭着眼睛，脑袋随着马车晃动。
梁归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也没理会，继续在落下帷幔的床上睡觉。
“小顺子，爷爷再教你点道理，”刘锦看着右侧规矩坐着的小太监，笑道：“咱们当太监的，你要够狠，别人才会怕你，你要是过于仁善，就一定会被人踩在脚下。”
“唉，什么休息不休息的，为剑皇陛下辛苦，是咱家的荣幸，估摸着西剑厂那边已经彻底扛不住了，他们那些废物，怎么会是我的对手，”
“你回来了，”梁归突然伸了个懒腰，平静说道：“
可是什么样的人会这么蠢，躲藏在这里。
“小顺子，做人不容易啊，尤其咱们当太监的，更不容易。”刘锦擦去额头汗水，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宫城围墙：“男人一旦不完整，什么都会跟着不完整。”
“对了，西剑厂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刘锦问道。
在暗影中行走一会儿，按照被杀巡逻兵士的路线指引，他找到了刘公公的卧榻之所。
轻易入内。
这时节，圣剑城的夜已经升起冷风，并不热，但依然止不住流汗。
“以后会教你更多东西，但是一定要明白一点，做事要果断。”刘锦说道，然后让小顺子去准备些膳食，在皇宫里一口水都没喝到，现在是有些想尽是饮酒了。
“小的明白了。”
“把这些扔去狗舍，喂了。”刘锦说道。
“你明白个屁，”刘锦冷哼一声后，说道：“你除了拍马屁，顺嘴熘缝，什么都不会。”
随着梁归经历的越多，心也比从前更狠一些，他知道这个人必须除掉，否则会留下后患。
刘锦径直进了屋门，弹指点亮了屋子里各处的油灯。
“小的愚钝，爷爷教训的好。”小顺子又把头埋了进去。
“因为对称，好看。”小顺子回答。
“不过啊，差不多就够了，后面可以卖几个破绽，让他们扳回一局，顺便安插个亲信进去，”
这人一直用眼睛去寻找自己的同僚，只要一有机会，必然会叫人来。
刘锦上了马车，护卫的几十号人开路，径直回到东剑厂。
马车停下了，到了地方，小顺子趴在地上，刘锦踩在背上下了马车。
他刚一进门，就见到地上排了十几具黑衣尸体，有男有女。
马车里。
刘锦离开皇宫，额头上的汗还挂在上面，面色阴沉，显然这次入宫的经历并不美好。
“你没经历过，你不懂。”刘锦嗤笑一声，觉得自己对牛弹琴。
旁边伺候他的小太监不能理解他说什么，但是也点头称是。
统领领命，看着马车拐出去，然后才将目光放在地上的尸体上。
旁边的小太监眼神不错，心思也灵，一出宫门，便将自己怀中的帕子递了上去，让刘锦擦去额头上还在往外沁的汗水。
“哈哈……”刘锦笑起来：“我就喜欢你这模样，总能给咱家带来点开心，但什么狗屁对称，剑皇陛下是怕咱们拿头过度强大，用来互相平衡制约的。”
“公公，方才有人来行刺你，尽数被诛，”东剑厂的护卫统领上前禀告：“他们被发现后，就叫嚷着要杀了您老，还说他们是读书人。”
快速在屋子里翻找一遍，没有发现特别有价值的东西。
然后嘴角一抖，右手拍了一下腰间，一把软剑便捏在手里。
他想着要不要将那人衣服换上，最后放弃这个想法，那样可能会更加不方便，东剑厂不是所有地方都能通行，不同的人只能在特定的区域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