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几个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阮蔚白他一眼，拖着酸胀的下肢起床洗漱：“快起来，我送你去机场。”
“沈庭陌！”
“嘁，老男人，没情趣！”
这人还真把自己当个爹了。
“终于知道舍不得了，”沈庭陌轻笑一声：“当初是谁耳提面命地要把我赶到首都去？”
离别时分，一向内敛的沈庭陌也不由发自内心地剖白：“宝宝，照顾好自己。”
沈庭陌拿着机票和证件回来时，阮蔚仍在傻笑。
“哼，”阮蔚突然轻嗤出声。
小少爷极善于撒娇：“你的行李箱还有位置吗？把我也打包带走吧。”
“Daddy，你比我爹靠谱多了，要是我能生孩子，一定给你生够两三个，你一定是个好爸爸。”
“看什么看，没看过半身不遂啊！”
意识到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只是梦境，阮蔚失而复得般钻进沈庭陌怀里，要被他真真切切地拥抱，才能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分别在即，阮蔚梦到了沈庭陌不告而别的那段日子，他几天没见着人，还是从裴允铭那知道，沈庭陌出国读研了，早在某天深夜就坐上了跨洋航班。
“别……”阮蔚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来，牵动周身泛酸的肌肉，痛得“嗷”了一声，又栽倒回被子里。
握着方向盘的沈庭陌淡笑不语，轻点刹车划过弯道，借余光瞟向如坐针毡的阮蔚。
“……没什么。”
重逢时第一句无厘头的对白，和对方清贵优雅的姿态依然历历在目，阮蔚怎么也没想到，真给自己喊了个爹系男朋友回来。
“别闹，宝。”
“是你先不正经的。”
“你觉得呢？”阮蔚气鼓鼓地挪了挪屁股：“我待会让童敬过来帮忙。”
“对不起，”沈庭陌从善如流地道歉，揉了揉阮蔚的额发，“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别乱动，我先去拿机票。”
“你还欠我一场告别，”阮蔚不满地撇撇嘴。
阮蔚用了十几秒才回过神，闷声问：“几点的机票。”
草。
沈庭陌从熟睡中醒来，沉沉地“嗯”了一声，带着初醒的沙哑，将阮蔚揽到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怎么了？”
阮蔚慢半拍才察觉话里的内涵，惊得咂舌攒眉：“你想什么呢！”
就很气，明明都是参与者，凭什么这个大驴子一点事也没有，反而神清气爽的不得了。
沈庭陌不解：“怎么了？”
“嗯？”沈庭陌将机票收进口袋里，继续搂着阮蔚往候机厅走。
毫无征兆的不告而别，从此相隔山海。
停好车后，沈庭陌将两个行李箱叠在一起，单手握着一对拉杆推动滑轮，腾出一只手扶着阮蔚，放慢脚步往值机口走。
沈庭陌轻笑：“值机后还有一个小时才登机，你很急吗？”
累积十四年的爱意，从未因距离而疏淡。
原来他没有自己表现得那么洒脱，对未来聚少离多的日子，阮蔚总算有了一丝真实感，且感知到依依不舍的情绪。
“嗨，小爸，”阮蔚屁股还疼着，也不忘嘴欠。
沈庭陌眼底闪过一丝暗色，视线落在阮蔚的小腹上，低哑地警告：“在外面别勾我，乖。”
都怪沈庭陌这个大驴子。
两次过后，阮蔚彻底昏睡过去，连沈庭陌什么时候抱他去洗的澡也不知道。
“……”
阮蔚羞恼交加，他也不想的，可他下半截身子昨晚耗损严重，此时完全使不上力气。
像周围每一对送行的情侣一样，他们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缱绻缠绵地相拥吻别。
“我爱你，”沈庭陌附在阮蔚耳畔轻声说：“不管哪一次分别，我都一直爱着你。”
进安检前，沈庭陌把欠阮蔚的那场告别加倍补偿给了他。
“嗯，你也是，还有呢？”
他很爱他，他也同样爱他。
阮蔚眯着眼暗示：“我不是说的现在。”
阮蔚可能不知道，这句话对于一个刚刚经历了初夜的男人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餍足的男人像条温驯的大狗，凑在阮蔚颈侧呼吸：“十点出发去机场。”
沈庭陌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阮蔚说的是五年前。
“刚才的场景让我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阮蔚懒懒地倚在男友肩上，接着耍贫嘴：
阮蔚守着两个行李箱，看向沈庭陌步履从容的背影，突然响起小学时的一篇课文——
“能不能正经一点？”
…………
在舒适的商
一辆商务型SUV从宽阔平整的机场高速疾行而过，说好要送人的阮蔚却坐在副驾。
“待会能把车开回去吗？”沈庭陌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