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最后一页。
……有点像求主人摸摸的狗狗。
江醒和纪煦两人愉快而熟练的翘了晚自习，从之前墙边的树上翻了下去。
“发什么呆呢，来，我给你暖暖手。”纪煦很自然的拉开自己羽绒服的口袋，“伸进来。”
……
“……好。”
可这好的未免也太快了吧，江醒沉默片刻，然后把暖壶提到了纪煦面前，认真道：“那就多喝点，喝半壶再睡。”
“我记得我行李箱里有药，”江醒打开行李箱，里面一半放着零碎的生活用品，另一半拉着拉链，看不见装的什么。
等一下……好像还不止练习题，之前纪煦搬过来的时候，他图整装方便，把药和书放在一块了。
表白。
纪煦：“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于是他点点头，“好。”
江醒趴在桌子上睡得朦朦胧胧间，手背被人碰了碰，他眼睫一颤，困倦的半睁开眼。
他一贯在冬天容易犯懒，现在更不想动了。
十二月中旬，冷清的枝叉间，穿过冬日阳光的剪影。
江醒一顿。
纪煦把刚接了热水的杯子放在他手边，“之前刚跟你说了，冬天不要趴着睡太久，容易着凉。”
江醒之前在文化节前见过一次，他还记得那个被纪煦奶奶放在木桌上的桂花花环。
江醒顿了顿：“去干什么？”
逃课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实在是没什么难度。
当天晚上，他跑了很多次厕所的事就暂且不提了。
周四下午，放学空档。
手背贴上纪煦的额头，发现确实没有刚才那样热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看着你喝。”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纪煦在他身边的生活。
不妙。
他主动往前倾身，示意江醒可以摸一下他的脑袋。
街上萧疏冷清，没有秋天那样热闹了，空气里隐约传来饺子的香气。今天是冬至，江醒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纪煦随口道：“你行李箱装的还挺满的。”
江醒垂下眼帘，另一只手往上扯了扯自己的围巾，声音被柔软的布料挡住，显得含糊，连嘴中呼出的雾气都轻飘飘的。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箱子另一半里装的是做过的各科练习题。
纪煦嘴角的笑当场僵住。
这棵树矗立在墙边许多年，见证了无数逃课的学生，却依旧没有被校领导砍掉，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纪煦：“怎么了？”
纪煦：“同桌，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做过的练习册和没做过的完全不一样，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来。
周四去的话，那就是要逃课了。
“……没什么。”
江醒：“……”
他刚才摸江醒的手背，一片冰凉。
纪煦定了定神，在最后一页上郑重的写下两个字——
江醒慢吞吞的把水杯搂进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绒布，水杯暖烘烘甚至有点烫人温度叫他眯了眯眼。
就是想起来，今天好像是他生日来着。
江醒哦了一声，很熟练的伸了进去，一伸进去，他冰凉的手就被纪煦攥进了掌心，干燥又温热。
那个拿着擀面杖追着纪煦跑的和善奶奶啊。
江醒停顿两秒，紧接着，若无其事的把箱子合上，推回了床底下。
“嗯……我奶奶要出去住一段时间，明天就走了，昨天跟我打电话，说她想见见你，”纪煦戳了下江醒的胳膊，笑眯眯道，“同桌，这冬天你的热水我包了，赏个脸，去我家待一会呗。”
小本子已经快写完了。
刚入冬的时候，他就发现江醒不耐冻，手经常是凉的，因此就想了这个暖手的法子，只是江醒不太想麻烦他，他只好自己拽着他的手进来。
但是纪煦好像和他相反，越冷精力越充足。他的水杯不保温，一节课就凉了，纪煦每节课都跑出去帮他打新的热水。
纪煦心中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又提了起来，他借着书堆的遮掩，拿出了他一直记着的小本子。
“想起来没在这里，你在这待着，我下去给你买。”说着，他就要出去。
云照的叶子落了一层又一层，终于变成了萧疏的模样。
——
纪煦：“我说了我好的很快，喝点水就好了。”
纪煦眉梢微挑，这次怎么这么听话？
纪煦拉住他，“不用了同桌，你摸摸看，我现在好像已经不烧了。”
两个月前那个别别扭扭晚上，不管心里如何想，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相处的方式回归了从前。
江醒手有点痒。
他拿出了自己的
纪煦很自然的坐在江醒身边，“刚接的水，暖暖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