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声表情淡淡地看了祁斯白几眼，没什么其他反应。
江逾声看着祁斯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热才有些泛红的脸，和那双亮亮的、直直看着自己的眼睛，失语一瞬，又被他看得心里一荡，有些匆忙地错开眼神，还往后退了半步。
喝完，他刚要伸手跟江逾声要瓶盖，江逾声忽然说：“借我喝一口。”
不过。柔软是形容一个人气质的词语吗。
“不会啊，这有什么好介意的，”祁斯白说着，忽地醒悟过来，乐了下，“你刚刚想说喝同一瓶水这事？这个挺正常的吧，我和你不也会喝同一瓶水？”
祁斯白拿着水就匆匆往教室跑，而江逾声脚下一顿，才想起，手中这瓶没打开的矿泉水，他原本是准备递给祁斯白的。
祁斯白等江逾声扫完码，一脸冷淡、bking气质十足地插兜立在售卖机前，等机器慢吞吞出货的时候，才抬手碰了碰他手臂。
祁斯白眼观鼻鼻观心地想假装这糗没出过，但身边三人好巧不巧都看见了。
祁斯白笑了下，接过水，咬着瓶嘴喝了一口。
等祁斯白再看回来时，江逾声已经咽下水，拧着瓶盖，视线一瞬不错地落在祁斯白身上。
江逾声侧眸看过来。
江逾声弯腰去拿时，祁斯白才发现，江逾声不知怎么买了两瓶冰水。江逾声把其中一瓶拧开，瓶盖拿在手里，将开了盖的矿泉水递到祁斯白眼前。
江逾声见他看过来，淡声问：“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至于到底哪里不好，他那个前两天还能解得了冬令营奥赛题的脑子这会却罢工似的没有告诉他。
进了教学楼大厅，徐塔和薛远就朝两边楼道走开了，祁斯白跟着江逾声到了二层的自动售卖机前。
他抬眼和江逾声对视，又往江逾声那边走近一步，好学地问他：“什么东西不对劲？”
祁斯白还没看懂江逾声那是什么眼神，江逾声已经转头和薛远继续说话了。
男生们互相喝朋友的水，有时候会隔空倒，有时候直接对着瓶嘴喝，其实也没什么大讲究。但这会祁斯白被江逾声那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淡淡看着，忽地就颤了下睫毛，错开眼神，觉得自己一直盯着对方喝着水、喉结上上下下动着的行为好像有点……不太好。
江逾声仰着头喝，眼皮冷冷地向下垂着，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他眼眸半阖地看着祁斯白，喉结上下动了几次。
江逾声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尾音又轻飘，祁斯白被他的嗓音蛊得莫名有点脸热，想指责他能不能好好说话。
祁斯白眨了下眼，脑海中空空的。愣了几秒，脑中只有一个没什么意义的发现：江逾声喝水的那个位置……好像碰巧是他刚刚咬过的地方。
江逾声买的水忽然咕咕噜噜地从高处滚落下来，“哐当”两声撞在取货口的透明塑料板上。
手上那瓶水冷不丁就被江逾声拿了过去。
祁斯白的视线不知怎么就落在了江逾声的唇上——他唇瓣有些薄，唇色原本很淡，这时候被水沾湿了，晕着一层淡淡的光，让祁斯白觉得他周身气质都没那么冷厉了，反倒透着几分……柔软。
“这么热吗？”祁斯白屈指碰了下徐塔颊侧示意他：“脸都是红的。”
竞赛和自招课停课，竞赛生们周六就不
江逾声在售卖机的按键上嘀嘀嘀按了几下，又从裤兜拎出手机扫码结账。
祁斯白说完，就又把那瓶开了盖的矿泉水拿回手里。
江逾声像是有些渴，祁斯白愣愣地看他对着瓶嘴就含了上去。
祁斯白恍了下神，觉得自己的形容词储备机制有些宕机，干脆不再想了。
“就当谢你中午帮我带午饭了。”江逾声温声说。
他心底忽然不轻不重地跳了一下。
话快要到嘴边，他才反应过来江逾声问了什么。
他顿了顿，一瞬间有些犹疑。但很快，他就兀自弯了下唇角，笑自己想太多。
薛远毫不客气地直接笑出了声，徐塔也跟着笑了下，视线在祁斯白下唇落了一瞬，又很快挪开。
祁斯白将水瓶递还给徐塔，就见徐塔自然地接过，拧上瓶盖，脸却有点红。
江逾声顿了几秒，“你不介意我这么喝你的水？”
两个人挤在有些逼仄的角落，身后周围尽是热热闹闹的人群，但这些热闹好像都和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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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后，教学楼楼道内、尤其是二三层的自动售卖机旁，总是会更加喧闹。他们刚刚买完水，就让开位置，站到了自动售卖机和墙之间那道不宽不窄的缝隙里了。
江逾声被祁斯白噎得思绪都断了，还来不及再说什么，上课铃已经打响。
祁斯白把憋一路的问题问了出来：“你刚刚操场上看我好几眼，是什么意思啊？”
徐塔一愣，垂眸盯着水瓶，脸好像更红了，支吾着解释：“……嗯，刚刚跑了四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