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原地消失, 出现在外面。
程野秋脱口而出，眼眸中闪过不可思议。
赤红的火焰升腾起，将他彻底吞噬了下去。
第48章 突破
程野秋盯着魔龙剑看了一会，忽然道：“你忠诚的是我，还是退光剑仙谢枕流？”
不是月亮消失了，而是……
而在大地上，也发生了变化。
程野秋眼神恍惚了一瞬, 旋即反应过来——幻觉？
“月蚀？！”
但是了现在，宋酒尘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诞生了微小的奢望。
不用任何人提醒，程野秋就知道，那一定是煌宫所在的位置、吞月天狗的尸骸！
被宋酒尘净化的大湖颜色逐渐泛起幽暗的墨色, 一个个粘稠的气泡冒出，丝丝缕缕的魔气与瘴气飘散——在几个呼吸的功夫，清澈的湖水就再度变回了那个肮脏的毒兰沼！
“煌宫让月蚀期提前到来，自身也承受着巨大压力，如今恐怕不能直接出现对付您，只能召集修真界已经有的天魔、或者派遣不算太强力的下属。”魔龙剑贴心分析道，“前者已经被您和宋酒尘差不多剿杀干净，后者可以交给我来对付。”
这枚丹药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黑气，从药鼎中拿出来的时候，就让周围的家具直接化作了飞灰。若非程野秋及时出手屏蔽, 恐怕整座小岛都会被毁掉。
程野秋坐在前世陪伴了他两百年的小屋内, 掌心漂浮着一枚黑色与红色交织的丹药。
明明刚才还是午后, 这一瞬间却仿佛过渡到了深沉的黑夜。无穷无尽的幽暗与孤寂瞬间涌来，将世间的一切吞没。
魔龙剑提醒道：“煌宫未必会给您这么长的时间。”
“宋酒尘已经死了, 您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
宋酒尘有些自嘲地想。
魔龙剑看程野秋迟迟不动, 忽然问：“您该不会后悔了吧？”
程野秋默然不语。
程野秋还没有说话，忽然感觉天色一暗。
魔龙剑绕着程野秋盘旋了一周, 用那种带着诡异的声音道：“主人, 该吃药了。”
程野秋迅速镇定下来，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丹药：“我现在服下，立刻就要开始渡劫——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当着煌宫的面渡劫，煌帝恐怕不会袖手旁观。”
程野秋回过神来：“还不能确定服下丹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程野秋随手激发灵力荡平天魔，但也知道这只是一时之策，等他离开，这里依然会出现新的天魔。
魔龙剑出现在他的身边，似乎遭遇预料地叹息：“你看，我说吧，煌宫不会给您太多的时间……”
事实就是他在程野秋那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
程野秋默默地凝视着这枚由宋酒尘的躯体与元婴一同炼制的魔丹, 似乎有些出神。
程野秋垂下眼眸：“我当然没有后悔, 我只是觉得距离月蚀期还有几十年，而我现在只有元婴初期, 稳固一下境界会更合适。”
天空已经被夜幕覆盖，而过去的夜空中点点璀璨的星辰竟然一颗也没有显现, 就连那轮明月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让夜空变得无比诡异阴暗。
尽管被炼化之后必然不会再有来生，宋酒尘还是在心中生平头一次默默地祈祷：
丹药的品级和修士的阶层并不直接挂钩, 但这枚丹药显然具有元婴级的层次。
宋酒尘苦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程野秋一眼，似乎要将程野秋的容貌身姿彻底描摹镌刻在灵魂中，才转过头，纵身跃入药鼎中。
“您是能容纳一切的天星骨，怎么会有问题？”魔龙剑劝道, “服下这枚丹药, 您一定能够晋级到人仙, 届时借助我，就可以对抗煌宫中的那一位了。”
他抬起头，凝视着月亮应该存在的位置，脸色微微一变。
魔气和瘴气凝结，出现了一些虚影。如果不加干涉，很快它们就会变成新诞生的天魔。
借着元婴级的灵识，程野秋感应到那轮被吞噬的月亮轮廓中，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但是坚定地出现。
明明还有几十年才会来的月蚀期，为什么提前到来了？！
程野秋眉间轻轻动了动。
魔龙剑哑声笑道：“当然，我一直是您最忠诚的武器。”
愿他来世能因缘际会、再度走程野秋的身畔，哪怕是作为坐骑、灵兽甚至道具。
已经无数次在心底下定决心，不敢再奢求程野秋能够给予他回应，能够给程野秋有所利用，已经是他唯一的愿望……
烈火焚烧躯体和元婴的痛苦中，宋酒尘闭上双眼。
魔龙剑毫不犹豫地道：“您就是剑仙大人，剑仙大人就是您——只是您现在还不完整罢了。为了您能够完整，我粉身碎骨在所不
那里有一圈明显比周围更加幽暗的轮廓！
程野秋看了魔龙剑一眼：“我能信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