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一下，没忍住，还是伸出手去捋了一把。
黑山羊角的触感特殊，和一般的角不太一样。
于是阿瑟也顺着这目光看了过去。
自由城里没有神明的存在, 就算是深渊之主也只是一个用来招摇撞骗的幌子。
角尖是坚硬的，上面的纹路清晰细腻，上手的时候能够感受到一股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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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伸手撇开了头发丝, 调整了一个好一点的姿势，舒舒服服地靠在了阿瑟的怀里，扭过头继续看风景。
阿瑟凑近了过来：“在想什么？”
日光逐渐沉没了下去, 天边一片红霞晕染，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他只好提起别的事情：“你不是要去找光明神吗？”
小孩嬉戏打闹, 从街的这一头跑到那一头。跑着跑着，一扇门推开, 妇人拎起了自家的孩子, 一边嫌弃地骂着，一边推回家中去。
先是喉结上下滚动，然后是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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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
他回过头一看，才发现是自己想歪了，那个坚硬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阿瑟头顶的角。
作者有话要说：
林乔从角尖一路摸到了根部。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搭在角上的手指细腻，指腹温和柔软，就连再硬的铁都会融化。
为了方便行事，阿瑟把一对翅膀都收了起来，只余下额头上的黑山羊角，昭显着他非人的身份。
阿瑟冷不丁地说：“时间到了。”
林乔意识到了危险，连忙收回了手，正襟危坐：“咳咳——”他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做。
直到阴冷的气息萦绕上鼻尖，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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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光彻底暗了下去。
就连嗓子都是低沉沙哑的，喊着：“乔乔……”
阿瑟委屈地看着，眼睛里的流光璀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湿漉漉的小狗。
交谈间。
大概是因为信仰深渊之主不能获得力量，所以城里信奉深渊的人很少，就算有，也没那么的虔诚。
阿瑟慢吞吞地说：“好看吗？”
林乔靠在窗边, 眺望远方。
以他的视角, 能够将整个自由城都收入眼中。
不过这并不妨碍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享受着黄昏时的余暇时间。
第59章 终章
小小的城市正在蓬勃发展, 就像是一只贪婪的钢铁巨兽, 不停地吞噬着四周的领土，壮大着自己。
从来没有人会这么触碰着阴森邪恶的部位，就算是现在阿瑟还是有些适应不了，身体紧紧地绷着。
阿瑟搂住了林乔的肩膀, 暗红色的发丝轻轻扫过脸颊，带来了一阵痒意。
林乔：“还行。”
太阳一路向西而去, 看起来就像是一枚熟透了的橙子，圆滚滚，黄澄澄的。
光明消退，黑暗卷土重来。
在这样的环境下，信仰的氛围并不浓郁。
但自由城也没有对信仰神明有什么明确的要求，保持着的态度就是——爱信信，不信就不信。
林乔一看到那对黑山羊角，就觉得手痒痒。
林乔正要说话，就感觉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撞了上来。
林乔伸手，在阿瑟的手掌上画了个圈，缓缓地说：“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你不对劲。
窗外狂风大作，吹得树枝噼啪作响，带来了一股不祥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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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一家家的炊烟升了起来，走在路上的人脸上带着笑意, 朝着熟识的人打着招呼。
可是……都怪阿瑟看起来太好摸了！
林乔的眼神一飘。
林乔看得有些入神, 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阴影靠近了过来。
只是林乔是真的在看城中的景色，阿瑟纯属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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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看着这一幕，目光一闪，自语道：“我在想一件事……”
林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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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乔摸了摸鼻尖，想转移一下话题，可是被这么一打岔，已经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
撩完就跑，确实是他做的不对。
阿瑟侧耳倾听着。
阿瑟：“等晚上。”
天色微沉。
林乔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时间到了？”他回过头，身后已经不见了阿瑟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