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眨了眨眼，不解地和于粲对视，一边腹诽着。
犹豫了一小会儿，楚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接过盒子：“谢谢。”
他变戏法似的将手伸到桌底下一晃，眨眼间就变出一个蓝色的盒子。
楚然闻言，抬头看向于粲。他被于粲的话逗笑，唇角弯了弯看着对面的男人，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的毒舌：“你知道就好。”
然而于粲话锋一转，神色认真起来：“你知道吗，我想了好久好久，都不知道要送你什么，因为你什么都不缺，送那些昂贵的东西没有意义。”
见楚然还是一头雾水，于粲决定不再卖关子了。
像他们这个圈子的这些人，哪一个生日不是大操大办的，派对、宴会各式各样。虽然他在认识楚然之前就知道楚家的这个少爷挺低调的，但于粲以为，他或许是喜欢生日和自己的两三个朋友私下过的那一种。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虽然只是猜测，但于粲直觉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随即又对这个认知为楚然感到心疼。
刚踏进店里，楚然一眼就看见坐在里面桌子，正笑着对他招手的于粲。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项链，银链中间坠着一颗蓝色的小小的星球，很好看，但不俗气。楚然看到它的第一眼，就很喜欢。
“这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送你的第一份礼物，打开看看？”于粲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楚然，眼神很专注，深情都藏在那一层笑意后面。
“甚至我还在想，要不要学恶俗狗血电视剧里面，什么一次性送你十几二十份礼物，但要是真的这么做，你肯定觉得太肉麻太幼稚了。”
也是唯一一个。
他抬头，看见于粲一脸感到有趣的表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嘴角。
楚然的心因为这个念头忽而变得柔软。
没料到于粲会说这些，楚然怔了怔。他心里忽然有种预感，好像知道于粲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谓的老地方，其实是学校外面一家好吃实惠的面馆，楚然钟爱那里的炸酱面，于是这段时间于粲经常陪楚然光顾那里。
他告诉楚然：“那
他下意识想逃，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该趁于粲还没开口的时候，把话头打住，还是找个理由一走了之。
楚然从兜里拿出手机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于粲满含笑意的嗓音：“楚然，下课了？该吃饭了，来老地方吧，我在这等你。”
扭扭捏捏不是他的作风，既然于粲给他准备了礼物，还当面拿给他，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
于粲见楚然来了，自自然然地给他递了筷子勺子过去。
可是楚然就这样看着于粲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却是，眼前这个人，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这样在意要怎么给他过生日的人。
楚然也没多想，接过来就夹起面条开吃，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坐在对面的于粲没有动，正在看着自己。
楚然这才反应过来，于粲这一天不出现，大概是为了给自己准备礼物？
然而，现在看来，于粲总隐隐觉得，或许，楚然根本不怎么过生日。
于粲对楚然的想法一无所知，这么多天来他都以“朋友”的身份和楚然相处，可是越相处，就越喜欢他。
楚然看着于粲故装神秘，脑子里飞速转了转，却没反应过来。
于粲将小盒子推到楚然面前，才终于揭开谜底：“楚然，生日快乐。”
于粲见状忍俊不禁，终于清了清嗓子，端出正经的神色来：“楚然，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了。”楚然懒洋洋地应了声，挂掉电话，转头往学校外走。
“真的不知道？”于粲问他，还有些半信半疑。
这家伙……该不会等下就要说，是什么认识第xx天的纪念日吧？这么肉麻的事情，按照于粲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做出来……
换一个说法，就是，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楚然的生日。
他走过去坐下，桌上是于粲掐着点叫的热腾腾的两碗面。
这时候于粲的声音又传来，带着几分轻松愉悦的笑意：“其实，我想了很久要怎么给你过这个生日。”
可是现在，身体却不听大脑的使唤，他动弹不得地坐在原地，等于粲把话说完。
面馆很好找，在出了学校很快就能看到的位置，楚然很快就来了。
盒子体积不大，拿在手里也很轻。楚然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但还是依言将礼物打开。
而要隐藏爱，真的太辛苦了。所以于粲决定不再忍下去，将好多个夜晚脑海里无数次排练的场景真实上演。
习惯他对他好，习惯他的笑容和声音，习惯每一句早晚安，以至于今天于粲不在，就好像感觉失去了什么。
楚然总想逃，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好。他害怕自己沉溺其中，最后发现一切都是假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于粲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