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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挑了挑眉：“夫人这是作甚？”
她眸中发亮，装着烟花，还有一个裴渡。
这是好不容易出的一次大太阳，总算是没有下雪，黄昏的景致倒是好看。
车轱辘声依旧在响着, 马车有些晃。裴渡凑过来，挑起她的下巴。
果真是吃人不眨眼的家伙！
火树银花，这是除夕夜，京城不禁烟火。烟花爆竹声不断，是浓浓的年味。
除夕之夜，大宴群臣，有头脸的朝臣都会前来赴宴。容宛以丫鬟的身份跟着裴渡走在宫道上，天光云影，西边霞光满天。
昔日太监的对食，如今成了太监的丫鬟。
娇憨？
那烟火绽放在夜空，天上久违地没有下雪。
皇帝下龙辇，施施然落座，他坐在最高处，
她呢喃：“好漂亮啊。”
他若是想去光明的地方，她就拉他一起去。
在一片热闹之中，容宛跟在裴渡身后，看见这群人，不免有些尴尬。
车轱辘声停了下来，是时候下车了。他把她的头拨开，佯装恶狠狠道：“本督回去再收拾你。”
容宛捏了捏他的脸。
他笑意渐渐变深，拉住容宛的手说：“好看吗？”
放完了，裴渡笑道：“一会儿再看。落座罢。”
容宛点头如捣蒜：“娇, 当然娇啊。”
裴渡一瞬间有些僵硬。
他觉得锁骨处有些温热，没想到她拉下自己的衣领，趁虚而入在锁骨处轻轻咬了一口。
随身带的丫鬟本来就不应该入宫，但裴渡不是寻常人，他是权倾朝野、深得圣宠的司礼监掌印，自然带什么都可以。
他吻得太深, 她还有些喘不过气来。再到后面越发狠了，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却不敢咬得太重, 怕弄疼她。容宛被他按着手腕, 双手举高贴在马车壁上, 耳垂红得发烫。
一瞬间，众朝臣都安静下来。
从来都不是一个恶人。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说。
她又捏得更重了一些，在他脸上咬了一口：“掌印，你好娇憨啊。”
容宛低着头守在裴渡身边，只听一声：“皇上驾到——”
她笑道：“你在我心里，从来都不是个恶人。”
裴渡松开她，整理了片刻衣裳，没事人一般斜斜地靠在马车上，笑道：“还娇吗？”
他喜欢权，更喜欢往上爬的滋味，更喜欢复仇的痛快。只有往上爬，才不会被人所碾压。正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不去除掉别人，别人就会除掉你。
作者有话说：
裴渡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没再说话。
“对啊, ”容宛笑眯眯地道，“很娇憨，恨不得在你脸上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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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车牖的帘子被拉住了，差一点点就要掀开。
容宛觉得下巴有些痒，正要偏过头去，却被他捏住了下颔。樱唇一凉, 他吻了上去, 毫不客气地打开了她的牙关, 一寸寸占入。
“就快到了，”他失笑，“夫人睡作甚。”
宫灯装饰着整个皇宫，皇宫上下，一片透亮。
第56章 五十六、别
车牖之外，阳光灿烂。
容宛点头：“好看。”
容宛知道他要说的是“下回让你好好见识本督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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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除夕。
“别……”她含着哭腔，“会被人看见的。”
裴渡怔怔地看着她，脸被捏疼了没有察觉到。
她顿了顿, 又凑过来。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顺着马车的颠簸，二人的身子也有些一晃一晃。
那烟花绽放在空中，绚丽夺目。
他又回到原处，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裴渡慢慢悠悠地一掀衣摆落座。
容宛眨巴一双杏眼，无辜地看着他。
皇帝摆了四五桌宴席，大宴朝臣。
随即, 她歪在裴渡肩上, 阖了眼。
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
裴渡的脸上还留着她的牙印，失笑道：“本督很娇憨？”
“没干什么, ”她笑嘻嘻地说, “就是累了。”
众人也都不好说话，看见裴渡走向灯火阑珊之处，似乎不再理他们，又小声议论起来。
宴席尚未开始，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众人见了裴渡，都战战兢兢地噤声。裴渡扫了他们一眼，大有“你们干敢盯着容宛本督就挖了你们眼睛”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