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恐惧感席卷全身,僵硬的身体阵阵打颤,仓皇失措之下,只能蠕动嘴唇,不断咽口水,似乎只要这样,才能缓解内心不安。
这一刻,虚汗不断从额头上冒出,心里早已被恐惧支配,最终哭丧着脸,故作委屈,想以此逃过一劫。
四人皆横眉怒目,眼中充满憎恨,可谓是恨之入骨,眼神锐利且冷厉,灼灼逼人,像豺狼,像饿虎…似要将他揉碎再吞噬。
老四这一声愤怒的吼叫,或许是从头陈老四一惊一乍开始,积累到现在的怨气,因为这道吼叫声响,堪比门外的雷声咆哮。
二话不说,直接挣扎着被绑住的双腿,奋力朝罪魁祸首踹了过去,嘴里破骂道,“陈老四,我去你丫!”
他刚刚明明是被逼无奈,被迫听从敌人的指令,这些举动,岂是他本意?
恰逢此时,天上一道闪电响起,伴随着一声惊叫,陈老四踢打着空气奋力挣扎,想借此远离老二,与此同时,闭上眼睛大叫道,“二哥,我可是你兄弟啊!你怎能不顾你我兄弟之情,对兄弟大打出手?”
“大哥,二哥,六弟,七弟,你们请听我一言…”
身上绑着严实绳子,使得老二动上一动顿感浑身发疼,脸色惨白…可即便如此,也没能让他熄下火气,平复情绪,以缓解身上的疼痛。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肚子火气的老二,早就怒不可遏,怒火在胸中翻腾,恍若爆炸的锅炉,铁碎片满天飞舞。
再者,此前的行为,又不是他本意,实属蓑衣人胁迫,被逼无奈才听从与他,将他们绑起来,相信这些兄弟能理解他的苦处,不与他计较。
话说蓑衣人将老四绑好,将其吊在四人中间,好像是故意为之,临走前,还不忘将堵在其余四人嘴上的东西一一取下。
心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在提醒他,他们乃是兄弟,不能对兄弟下手,自相残杀,然而此刻的老二,早已被愤怒支配,哪里管的上是不是兄弟。
此刻,他只想着发泄内心的怒火,至于兄弟情谊?
恰恰相反,怒气不减反曾,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后果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乃是昔日与他们称兄道弟之人。
陈四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他罔顾兄弟之情,对兄弟下死手?
“好啊!杨二,我刚刚明明是在救你,你反过来在兄弟们面前说我陈四的不是,我陈四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有你这种兄弟…”
做了好事,不被理解也就算了,竟然反被诬陷,这无异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真当他陈四怕了他不成?
去他丫的兄弟,他现在只想发泄,狠狠的发泄,管他是不是兄弟。
老二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死死盯着这个施暴者,同时双眼忽而变暗,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这个举措,在他离开之后,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先开口为上,以为这样,四位兄弟会给他机会,让他作相应的解释,进而为刚才的所作所为做最后挣扎。
蓑衣人离开那一刻,厨房里的氛围顷刻间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在雨天的加持下,变得更加阴冷,更加诡异…
老四自知理亏,因此在吊起来那一刻,就选择低头不语,并且迟迟不肯抬头,以为低头不语,便能逃过四位兄弟的谴责。
更何况,刚刚要不是他假意顺从敌人的指令,将他们一一绑牢吊起来,合计这会他们早已人头不保,何以能在这里对他怒目而视或是咆哮?
枉他们向来以兄弟相称,面对威胁,他竟不顾兄弟情谊,听信敌人的话,将他们绑得要多严实就有多严实,以至于让他喘上一口气都觉得困难,哪里顾及兄弟之情。
“啊~”
“我凭什么住嘴?我陈四对得起天地,对得起在座诸位兄弟,倒是你,心怀鬼胎,
“狗日的陈四,打的就是你这个叛徒,万万没想到,昔日你我称兄道弟,今日一遇到威胁,你罔顾我等兄弟情谊,毫不犹豫对兄弟们下手,如今竟还有脸说兄弟二字,你配吗?”
杨二恼羞成怒道,“你…你住嘴,假仁假义的东西,你也配说兄弟二字?”
那怕担惊受怕,可他也知道,如果不将这件事摊开说明,不管是此刻,还是逃出生天之后,这些兄弟必然容他不得,与其日后撕破嘴脸,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生解释,或许还能求得谅解。
还未面对四位兄弟的目光,就莫名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冰凉的气温随风袭入身体,身体随之僵硬起来,像筛糠一般。
未抬头时,虽能感觉到兄弟们的不善,但至少不算太锋芒,可这一抬头,直接让他譬如惊雷,有种魂飞魄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