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羽钦脸色难看，“不会叫我吗？”
得不到回答的念筝也不在意，困顿地靠着枕头，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睡着了。
后来奶奶死了，和冬至一块儿躺在湖边的草地上，那时候也是这种温度的天气，亮晶晶的碎冰宛如钻石，冬至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没关系。
小手摊开，上面躺着一枚白玉佛。
浑身都散发着不正常的烫，眼泪断线一般，额头上摔出来的伤口也在冒血。
小宝歪着头，“你怎么不戴上呢？”他抓着就往念筝脖子上挂，“还藏在枕头底下……”
但是来应聘的很多人都是英语专业的大学生，他还是没什么胜算。
罗羽钦看着他上了公交车，远远看着心情不佳，估计是没有成功。跟了一会儿，在一个十字路口拐上了相反的方向。
罗羽钦起身要扶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了，走出去一会儿，来不及穿衣服就拿着抹布回来，跪在地上把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没有，骗你的。”念筝笑笑。罗羽钦脸色骤变，用很生气的口吻骂他：“你觉得这样很好笑吗？”
罗羽钦轻轻走过去，放平了他的身体，盖好被子，没有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回到车里拿来蛋糕，放在病房的小桌上。
“我来啦！”念念噔噔噔跑过来，抓着一根蓝色绳子，扑到念筝怀里，“爸爸！这个好漂亮呀！”
韩子欣打来电话，说组长想聘念筝为解说辅助，因为念筝对缺月湖做了很多功课，了解透彻，口语虽然一般，但解说词很能打动人。
——
我难道不是在醒着吗？他想。
地处郊外，周围没有别人，念筝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醒来之后没有爬起来，很疲惫地又要合上眼皮。
果然，他又落选了。韩子欣很可惜地走过来，“念筝，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真的！”
这场高烧就是因为念筝没有把屁股里的精液全部清理掉。
十月，缺月湖的风景依旧很美，他坐在湖边待了一会儿，头晕得差点栽进湖里，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公交车站，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黑色轿车。
“谢谢！”他很感激，“不过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吧。”也没有过多遗憾，他准备回家了。
于是念筝有些失落地离开了，双脚刚一踩上地面就跪了下去，扑通一声，前穴和后穴都涌出精液，茫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很可怜。
正想着，冬至的脸就出现在视线当中，正焦急地喊他，“醒一醒！念筝！”
一提这，罗羽钦不自在地别过脸。他本来是要回公司，路上看到一家很漂亮的蛋糕店，橱窗里的蛋糕每个看起来都很可口。罗映雪总会在某一天暴饮暴食，狂吃奶油蛋糕，说吃了以后心就满足了，可以治愈一切。
这一天罗羽钦也凑巧回家，念筝守着一桌子菜，很腼腆地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庆祝一下。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罗羽钦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念筝安静地眨眨眼，很困惑地发问：“你是谁？”
想到这打了左转灯，罗羽钦调头去了缺月湖。
“不戴了，念念，我们先吃饭吧。”他按下儿子的
“我哪敢。”念筝小声说：“你每天都很生气的样子。”说着很想笑，好在忍住了，怕罗羽钦又生气。
“虽然不能和我一样独立解说，但是你可以专门接待中国的旅行团！”韩子欣也很高兴能和念筝做同事。
他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念筝很快道歉：“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心里想的却是：我都还没有生气，你说忘就忘了我。
头昏昏沉沉的，好像生病了。念筝抱着书包坐在椅子上等待，刚刚表现得还不错，他看见组长满意地点了下头。
“对不起。”他又在苦着脸道歉，“实在太深了，我的手指够不到。”
下车的时候还站得住，走了两步就毫无征兆地倒下去，耳朵嗡嗡作响，眼皮沉重如铁。
走到走廊的尽头，罗羽钦才喘气，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以为念筝真的忘了他，这种假设从未设想过，他吓得几乎窒息。
可以治愈一切的话，那吃了会变开心点吧。
于是罗羽钦挑了一个带着雪人的白色奶油蛋糕，在回家路上意外发现了躺在地上摸小草的念筝。
“哎？念念呢？”念筝很高兴，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念念，吃饭啦！”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罗羽钦勉强地坐下了。
罗羽钦愣住，“你不认识我了？”
然后罗羽钦就出去了，留念筝自己在里面。
这场病来势汹汹，断断续续地烧了几天才好，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透过眼泪看到了地上的草，伸出手臂摸了摸已经有些枯黄的叶片，想起了他小时候经常躺在草地里看蝴蝶看小鸟，一躺就是一整天，奶奶在傍晚的时候到处找他，他就等奶奶走近了跳出来吓她一跳，再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