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先去处理伤口，之后我们再谈。”
身后传来降谷零的声音，黑泽秀明脊背一僵，转头就对医生道，“喷第二遍吧，我准备好了。”
医生喷过一遍，摇了摇手里的药瓶，开始准备喷第二次。
你点什么头？你知道这个医生是什么意思吗你就点头？
我记住你了降谷零，以后迟早会要你好看！
你自己知道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出来，你知道大家现在是什么眼神吗？
黑泽秀明：……
他侧头露出被刀刃划开的皮肉，面无表情地继续道：“再往里一点就是动脉了,也不知道那个犯人的刀干不干净，我需要消一消毒。”
黑泽秀明浑身汗毛炸起，第二次想跳起来捂降谷零的嘴。
“不要了。”黑泽秀明带着鼻音道，他微微往后靠了靠，想要挣脱医生的钳制，“本来就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伊达航刚说完，黑泽秀明就冲出去拉着警视直奔救护车所在地。
黑泽秀明痛得直吸凉气，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医生用做全套spa的态度为黑泽秀明消毒和清洗伤口。
伊达航没有笑，黑泽秀明觉得他看上去像即将克扣饭后甜点的马德拉。
他一边说，一边对着降谷零wink了一下。
怪不得剑道课没人能打得过这个人！他力气好大！
暗红色的血痂被洗掉，露出那条血线本来的颜色，医生后退一步，欣赏杰作似的欣赏了一下清洗过的伤口，接着用沾满碘伏的棉球再往伤口上滚了一遍。
警视厅笑死人了，这么点伤口还得要个救护车？
医生：……
不不不，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否认。
反正只要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你应该给我。”黑泽秀明幽幽道。
他顿了顿,带着了然的笑意看向黑泽秀明的绿眼睛，“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甚至为了留下你被劫持的证据，将自己的脖子在上面轻轻蹭了一下，这样就能在上面留下自己的dna了，对吗？”
“下面会有点痛。”医生说完，安抚道：“好一点的药喷上去的时候总归会有点痛的。”
如果说上一次的疼痛还能忍受，那么这一次的就是变本加厉的难受。
他边跑边想。
“是吗？本来就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伤？”
“好了。”医生收好喷药瓶在黑泽秀明的伤口上抹上一层凝胶，“这个凝胶是防水透气，晚上洗澡也没问题。”
算了，出来一次还加钱呢，谁还会和钱过不去？
“你不知道他的刀是新买的？”降谷零用近乎耳语的音量轻声问，“我都能看出来,那柄刀没有一点使用痕迹，拆开甚至不到2天。”
“可是你一看就是不会乖乖擦药的类型。”医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这一段时间就麻烦你来给他擦药了，这个孩子可是警察厅的宝贝，要是出了点什么问题……比如伤口发炎什么的，我可是要被扣工资的。”
“不对。”黑泽秀明干巴巴地反驳，“我没有看出来。”
黑泽秀明：？
医生用带着医用硅胶手套的手抵着黑泽秀明的额头往右边轻轻一推，露出那条被刀刃割过的伤口。
奇怪，他们也只是同学而已，为什么会这么心虚。
黑泽秀明吸了吸鼻子，低下头藏住表情。
黑泽秀明刚才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注意分析这个恶趣味的医生，所以正当他开始思考有点痛到底会有多痛的时候，一阵剧痛袭来。
“不过凝胶的作用只有24小时，下一次上过药之后还要记得擦。”医生一边叮嘱，一边拿出两只崭新的药剂递给降谷零。
医生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看黑泽秀明，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转了几圈，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意，“那让你的……朋友来按着你好了。”
这不应该。
黑泽秀明：……
他感觉到一只手按在右肩靠后的地方，似乎没用什么力，但在药剂喷上来的时候却能令人动弹不得。
黑泽秀明直到坐在救护车边上的时候都没想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愣了一瞬，接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降谷零瞥了一眼生无可恋的黑泽秀明，将两瓶药收好以后才对着想要偷偷跑掉的人说，“你想去哪里？”
诸伏景光笑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笑了，大家都发现了黑泽秀明的第二个小缺点。
他毫无防备，差点痛得跳起来，医生像是早有准备，右手喷药，左手则将人牢牢按在原地。
“好。”
医生嘿嘿一笑，对着降谷零道：“这是乌丸制药开发的新药，效果很好，就是喷上去会稍微有点痛，他刚刚差点跳起来，需要有一个人来把他按住。”
——不会对朋友撒谎和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