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哎呀，容易自责的大鱼。
洛翎：“！！”
叶简：“不管，就是三百万！”
叶简的手轻轻落在洛翎头顶，洛翎眼底亮起光泽，往前挪一点。
柔软的话语轻羽般落下，叶简心底一软，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洛翎声音低低地道：“只是，哥哥也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叶简对上洛翎转深的视线，露出一点无辜的眼神：“没有。”
这并不仅仅是一句安慰，而是他的决心。
叶简与他对视：“怎么还？被我吃掉吗？”
“这些年来，它一直在利用大污染恢复自己的力量——之前的灰晶是这样，现在的凝和晶也是。”
“等把他们养大，我就结束自己的生命，跑去找你。”叶简面无表情，“气死你。”
好吧，神明陨落时一次，五年前一次，深海幻境一次……算起来，他确实因为一些“意外”，“不小心”丢下这只大人鱼三次。
因此，之前和漆黑古树的战斗中，当古树枝干间结出黑暗凝聚的晶石时，叶简才会觉得不适，甚至一度失神。
洛翎没能找出伤口，脸色也不见高兴，而是慢吞吞趴在叶简身上。
立马圈紧叶简，脑袋抵着他的肩膀轻蹭，整只大鱼温温顺顺，语气又乖又软：“哥哥不要说这种话，我不会丢下哥哥的。”
整只大鱼沉沉压在叶简身上，占据着他的体温。
叶简：“我还要养好多好多条！”
洛翎一言不发地低头，反复查看叶简手腕。
他猛地抬头。
洛翎停顿一下，小声嘀咕：“是两百九十九万九千……”
洛翎指尖攥紧，开口：“哥哥，我把你的力量还给你。”
他还想瞒过去来着。
不过，洛翎的每次自责，都是因为担心自己。
“想什么呢，”叶简面无表情，“你欠我的三百万个漂亮泡泡还没还，所以不准说这些胡话！”
叶简：……糟糕。
叶简：“……”
“只要污染越多，它的力量就越强盛。所以过去的神庭和现在的禁地背后，都存在他的影子。”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希望洛翎能好好地活下去，活得久一点……但是，如果彻底地失去他，这只大人鱼也不会再独活下去。
叶简非常淡定地任由他检查。
想了想，又把他的银发统统揉乱。
然后抬手敲一下他的脑袋。
洛翎当然无法接受这种事情，哪怕叶简只是随便说说，他光是想到，就心如刀割。
不小心说漏嘴了。
“而且，那是你的力量，是靠你自己得到的。”叶简平静地道，“我刚刚还将自己的血分给黄昏之树，它都没能获得力量，所以——”
洛翎：“！”
叶简能感觉到，他对那棵漆黑古树——也就是恶意的封印已经越来越弱。
那是比原本的恶意更加浓郁的黑暗，甚至能够压制住作为神明之善、象征光明一面的叶简。
洛翎没有犹豫：“如果哥哥想，我——”
看起来更蔫了。
那一刻，他为了护住叶简，遭到古树偷袭，不得不强行突破幻境，将叶简带离。
而他也不希望失去他的大人鱼，再度变成孤零零一个人。
现在的恶意早已不是数百年前光暗并存、善恶平衡时的恶意。它吸收神明陨落的负面能量，结合自身力量，孕育出实体，化形为漆黑之树。
这句话还没说完，洛翎一下子抓紧叶简的手：“哥哥受伤了？”
话音未落，叶简一下子捂住他的嘴。
头顶乱糟糟银发的洛翎：“……”
想到这里，叶简抬手，一边给这只大人鱼轻轻顺毛，一边温柔地解释：“神明的力量并不是可以随便获得，你只是喝过我的血就能得到神明之力，说明你和我一样，都是被神明选中的人。”
之前净化过那么多次污染，他的治愈能力早已恢复到五年前，甚至还要更好——所以那道伤口在洛翎醒来前就已痊愈，连道疤痕都没有留下。
叶简看着洛翎委屈的小眼神，登时有点心疼，声音再放柔一些：“不会的，这一次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一直在一起。”
“所以，你本来就是一只很厉害的鱼。”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和哥哥一起面对。”
归根结底，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叶简。
几秒后，大概是还想贪心地拥有更多叶简的气息，他又调整一下姿势，将叶简整只都霸占在
——不等叶简回应，他又有点委屈地补充一句：“已经三次了。”
洛翎微微蹙眉，难怪他的叶简会忽然失去意识。
——不等洛翎回应，叶简又语气幽幽地道：“而且，要是你真的敢留我孤零零一个人……我就去养其他鱼！”
洛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