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颜真的吻。
“走吧。”又坐了一会的陆颜真终于忍不住起身，“你自己走哦，我怕一会抱你，万一又有血溅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陆颜真放平了脑袋，嘴角无力的扯过一个笑容来：“很多，包括我的身世。”
待到脸上的血迹被擦干净，陆颜真才看清楚，脸上两道被白瓷狐狸面具碎片割伤的口子。
可陆颜真只是笑笑，并不在意的样子：“怪你做什么，错在我，这么可爱的面具，就该好好收着，现在破了，我很心疼。”
他偏头又瞧了瞧脸上的伤口，虽然深的恐怖，可是自身的灵力已经开始修复它了，也不算碍事。
“啊……”曲风风咬紧牙关跪倒在地上，可还是有难耐的苦楚声从他牙关逃了出来。
曲风风睁大了眼睛：“你脑子坏掉了？”
陆颜真也意识到曲风风的不对劲，他疑心是天六的浩劫，便准备为曲风风运功。
为了防止血溅到曲风风身上，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陆颜真特地和曲风风避开了走。
陆颜真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迅速爆裂，四肢开始生长的痛苦。
曲风风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忽然有些痛恨起自己来。
那样至多是挨了巴掌，不至于连皮相都破了。
至少可以替他挡下那个巴掌，也可以牵着他走。
他摸了摸脸，血流如注，指不定恐怖的要死：“为什么没必要？”
老秃鹤眯起眼睛，“你知道什么？”
可还没等他盘点气息，曲风风就爬起来一把推开他，自己跳入了溪水中。
这样想着，曲风风心里就有了点难过。
老秃鹤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道：“你怎么会………”
难过归难过，可面子上还是要笑一笑的。
溪水里倒映着陆颜真的面容，半边艳丽俊美，可另一半肿胀着血流如注。
曲风风正准备笑一个讨陆颜真欢喜，可他的心脏传来了巨大的疼痛，丹田里似乎有股巨浪在翻涌，下一秒他便如万火焚心般疼痛起来。
他在曲风风跳下去的那一刻也跟着一同进去，溪水里如那夜北海的浪潮，汹涌澎湃着，侵蚀着他没有方向。
而等他想要收回嘴，预备换口气得时候，他的腰上忽然多了只手，连后脑勺也被手扣住，似乎不肯让他动弹。
老秃鹤见陆颜真丝毫不知悔改，脸上的怒气越发重了：“逆子，你给我滚出无涯，我陆真没你这个儿子！”
但曲风风停留在水里，静静地，一动也不动。
那个吻打开了最后一道屏障，将他完完全全的解救了出来。
“哼，”陆颜真低头轻声笑了笑，随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跑了出来。
他们走了许久，终于在二重天找了条灵力氤氲的小溪，陆颜真停了下来，弯下腰就开始处理伤口。
陆颜真轻轻扣了他脑门，随后又抚摸着：“呆瓜，你给我的面具，怎么样都是好的。”
如果他不是孩子就好了。
二重天的溪水，承接了三重天的东临山水龙宫，一旦坠入，便如漩涡般难以自救。
他们没地方去了，而陆颜真左脸血流如注，恐怖如斯。
他的声音温和，向曲风风伸出手时，嘴角都还挂着笑容，让人瞧不出他的半点悲伤难过来。
陆颜真为自己设了屏障，拼命靠近曲风风，想要带他上去，可是曲风风浑身滚烫，口鼻紧闭，好像没了呼吸。
陆颜真心觉不
可陆颜真已经不愿意再听他讲话了。
水里的陆颜真闭着眼睛，他全然不知曲风风的状况，只是感觉周围的灵力磅礴，将他紧紧包裹住。
不会是没气了吧！
他在水里吃了一惊，想起书上说的，可以渡气的法子，便连忙凑近曲风风的嘴角，引了一口气给他。
骄傲又怂得陆颜真，终于勇敢了一回，虽然说好是带着曲风风来无涯岛落脚的，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无涯。
曲风风蹲在他身旁，沉默道：“怪我，不该让你戴着面具，也不该看着你挨打的。”
“好啊，我走，反正你也没把我当儿子看，我都是知道的。”
他只是换个方式囤积体内的邪火，可不知道为什么，陆颜真亲上去的那一刻，他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这么断开来了。
曲风风递了块帕子给陆颜真，陆颜真道了谢便接过去，用溪水润湿了帕子，才在脸上擦起来。
本来只是简单的渡气，可曲风风并不是死了。
当灵力开始灌注他的全身，他才意识到，自己突破天六了。
陆颜真冷眼瞧着他们，反问道：“没必要？”
那尚且不能居上的后来者……
他低了头，有些苦涩地笑道：“你说老秃鹤是怎么从面具下准确无误的认出我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