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斐草认识那么久了，也没见他身边有别的人，就连李哥也说自己是他唯一接纳的人。
一时警察局通宵旰食，审讯室的灯亮了一夜又一夜。
他越想思绪越开。
不，应该说是姜高翰单方面挑衅斐草，然后次次带着一肚子气无果而归。
斐草为人机警，和歹徒勇敢搏斗，“机缘巧合”之下，诱使歹徒说出多年前的一场血案，并有录音笔为证。
一场无伤亡的小案件，却牵扯到了7年前震惊南城的“611惨案”，又牵扯到了南城最权贵的两个世家继承人。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
张贵夺嘴硬的很，直到听到了录音，才阴瘆瘆地笑道：“我要见他一面。”
棠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一个男一，一个男二，为了一个女人打的头破血流。
棠华绞尽脑汁将斐草摘出去。
“我关在这里几天，每一分脑里想的都是你，无时无刻都在想我到底是怎么栽的。”
“啥？”
“想不到我们看女人的眼光也很相似，不过兄弟妻不可欺，唉，竞争对手是你，我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
斐草有喜欢的人了？
“你找我？”
他仿佛又回到夏天的那个小巷子里。
“你是那个小孩对不对？”
姜高翰点头：“不行。”
心上涌起期待：
斐草冷着眼，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
没商量。
姜高翰已经自我感动剖心挖肺，说着说着就说到陈蕴娇。
*
小警官挠着头：“我找斐草同学有点事情。”
依旧是姜高翰单方面撩拨斐草，对方稀少回应他，偶尔“嗯”上一两次，语气全是敷衍。
是啊，挺配的。
“我记起来你是谁了。”
但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却始终没说。
等他在里面说了一遍后，棠华首先表示：“不行。”
自己长得还可以，别人都说好看，尤其是棠母简直可以吹出一朵花来，棠家也算富贵人家，家里人都很好，没有别的豪门那样复杂的利益关系……
昨天在如意楼时，斐草和服务员起了争执（有如意楼监控为证），服务员心怀怨恨绑架了斐草，然后引去棠华（棠华手机上的照片短信为证），姜高翰察觉不对跟了上去。
张贵夺睁开了眼，瞳孔里全是压抑疯狂：“嗯。”
张贵夺坐在审讯室里，前面是一面玻璃窗，室内光开的很强，正常人待在里面眼睛会生理性地受不了。
“哈哈哈哈，你是那个女老师的外孙对不对？当日法庭上就是你，站出来的那个孩子是
是……他吗？
另一个室内，棠华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电脑屏幕，同时还有几个警察严阵以待，密切监控着那里的一切。
棠华垂眸看着自己，医院里有些热，早上是斐草帮他把袖子折了三折，他能看见平坦的褶子，能看见自己手臂洁白，手腕处更是透明的可见里面血管。
那个人是谁？
是用摩斯密码敲着小调。
然后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直直想到他和斐草第一次见面。
现实世界里，这两个人却聚在一起。
只觉得，一时间，百感交集。
于是故事是这样的：
他的视线一片狂热，捆绑在椅子上晃动身体摇动，在身后划出刺耳的声音，终于隔着玻璃窗，将脸贴上去，整个五官放大在斐草的面前。
他说：“哎，斐草你这样，我是真想和你做兄弟，这样，你说，你喜欢谁，哥帮你追，帮你想办法。”
书里，这两个人本应该是最大的冤家。
他闭着眼睛，双手铐在椅子上，还有心情屈指一节一节地去敲。
犯罪嫌疑人张狂的表示：不见斐草一面，一句话都不会说。
开玩笑，让斐草见那个杀人犯？
棠华倚在门口，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
“真的？”姜高翰就差原地蹦起来，可惜肿着的脚腕阻挡了他。
那个“他”自然是斐草。
斐草打断他：“我不喜欢。”
斐草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呢？
兜兜转转。
他不由失笑：
斐草：“我不是你的竞争对手，我跟她没说过几句话。”
不行。
医院的灯带点冷色的白，给斐草勾出一点柔和的轮廓，姜高翰没有转床位，他自认为和斐草是“难兄难弟”，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直到一位警官来到这里。
他越想越远。
斐草勾了勾唇，一时给人很温柔的感觉。
斐草指着路边花坛：“你看，有花有草，就像我们，花和草，挺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