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于扶苏一点也不会看脸色，自己脸铁青得如此明显，他还是若无其事过来烦他。
他每次会在于扶苏清澈的黑眼眸里看到一个盖世英雄。
那个仰着头盯着他眼睛发光的傻子就是这样一个人。
韩鹿鸣的眼睛安静地闭着，感受到动静之后笑了笑，道：“早，师弟。”
百清看到血泊里那个每天跟在他后面喊厉害的瘦弱的少年时，大脑一片空白地跑过去，听到他口里还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个称呼，加上这个傻子自带的加工，让自己的形象光芒万丈得离谱。他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还是骄傲。
……
……
已经成为一个废人的于扶苏。
“我可真命苦，韩哥哥你这么凶，我还不能叫太大声，被干得可真是辛苦，我……”
韩鹿鸣端饭去了，空气便结冰了，差点连葛三鸡的大鼻涕一起冻上。
他被人绑架了，在戒骨台被剥了血统。
……
可于扶苏又出乎他意料了，他看起来并不伤心，还如平常一样，补身体修养的药喝完了，就跑来找百清玩，还和他抱怨药太苦了，让百清偷偷加点蜜糖。
清晨有点亮，刚好一束光溜到了床上，把纪蒿耀得睁开眼。
纪蒿努力地找到话题，刚想开口，边听冷冰冰的韩父动身了，给二人各倒上一杯酒，开口道：“能喝吗？”
这个人太傻了。傻到让他觉得，如果自己不保护他，就没人愿意要他了。
他记得第一次和韩父见面的时候，是在韩鹿鸣为了留下他而准备的饭桌上，那时自己喜欢韩鹿鸣的心意还未公开，韩父只当他是鹿鸣交得朋友。
“也没什么好说的……”
纪蒿倒了一杯酒，朝天一敬，摆到身边，然后再为自己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纪蒿看到他这副长发披散无害柔软的模样心里突然欢喜起来，他笑道：“韩哥哥，骗谁呢，昨晚那么凶的人是谁啊？”
百清从小时候一直以为于扶苏是真傻。
“我和鹿鸣都很好。”
韩鹿鸣赶紧捂上他的嘴，轻道：“别……别说了……”
他聪明又刻薄，对不喜欢的东西，不感兴趣的事，那是一点也不想在其身上浪费时间。
“会一直走下去的，相信我们啊。”
他自诩自己的自尊心过高，说白了就是有点虚荣。他这个年纪年轻气盛，正是到处叛逆，到处吃亏的时候，能有一个能捧着自己有时自大而又幼稚的骄傲的人，是一种微妙的幸运。
这个人是个没心没
百清疯狂地寻他，最后，一群人在明月堂地戒骨台，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于扶苏。
百清懵了。
“爸，妈。”
他一点抵抗不了纪蒿这些语言上的调戏，三言两语他便甘拜下风。
“老是跟我妈说得话多，今天难得和您说说话。”
他暗自自愧心疼了很久，甚至在一些天里，故意找理由躲着不见于扶苏，他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傻子，怎样还能继续在他眼前装一个假的英雄。
韩鹿鸣慢慢睁开眼睛，睫毛扫过一片红：“嗯……”
人在最害怕的时候，会想起的，是自己最崇拜，觉得顶天立地，会来保护他的人。
他转了个身，照常地给了旁边人一个早安吻。
他在最后其实是摸了摸纪蒿的头，笑了一下的，但是纪蒿那时候已经昏过去了。
纪蒿笑了道：“他大概最听您的话。”
那天听掌门说，于扶苏失踪了。
但他并没有保护好他，甚至没有出现。
他道：“爸。”
纪蒿留出来的眼睛朝他笑了笑。纪大神偷可是从来不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每次总是如愿以偿地引火上身。他凑到韩鹿鸣的耳边，做用户满意度调查道：“韩哥哥，你说我伺候得你舒不舒服？还要再惠顾吗？”
“……”纪蒿一咬牙，笑道：“当然能。”
他依在石椅上，好像是在和一些岁月倾诉。
后来他才知道，韩父特地在酒里掺了水搅了蜜，他才没有被初次的体验辣到嗓子。
第107章 番外3
1.算了
他盯着那碗酒里，自己的倒影看着，继续道：“我觉得您可以托个梦给您儿子 让他事前考虑一下我的腰，不要事后弥补，这人从来都不听……”
……
韩鹿鸣用一个忍无可忍的吻回答了他。
可有一天，他发现其实于扶苏不傻。
想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厉害，终有一天会配得上这个称呼的自豪。
他初次里以为酒是一种好东西，清甜里带点辣，一点也不醉人，不知人何意以它消愁。
纪蒿啧啧道：“人不可貌相啊师兄，万一昨天谁心血来潮去了凝神泉，看到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