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问题不大。
所以他真的非常讨厌白翰。
完蛋。
按照船长的说法，这艘船会停到夜幕降临，也正好是温水笙他们会回来的时候。至于温水笙他们能不能回来，就得看运气了。
旁边有人看见沈汀的姿态，小声地说了句：“你是不是吓着他了啊？”
沈汀几乎是完全被白翰猜透了想法，几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在众目睽睽下点了点头。
即使神秘而又传奇，但船上的很多人都不得不承认，沈汀虽然好看，但也不似传闻中那样美丽到无与伦比。如果眼前的人鱼只是个人的话，也远远不足以不够吸引他们所有人的兴趣。
但温水笙他们要完成任务需要离开人鱼湾，但沈汀不需要，所以他就留了下来，目送着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温水笙一行人离开。
说完这句话后，也如白翰所料，沈汀的表情骤然变化了。
就和他与其他人打招呼的态度一样，没有表现得更熟稔一份，这反而让白翰放心了些。
白翰也凑上前去，他的五官比沈汀精致优越太多，皮肤也比沈汀白得多，这么一对比起来，沈汀的相貌虽然不差，但相对来说非常平庸。
无论温水笙他们能不能回来，沈汀都是打算跟着这艘船走的。
船长的神色却始终痴迷，甚至还十分怀念。
但沈汀和温水笙两人的运气，一直都是非常让他羡慕的。
听到白翰的话，沈汀往羊毛毯子里缩了缩，眼睛睁得很大：“不是，还有。但我和他们分开了，从今天早上起，就再也没能见到他们。”
而目的一切的欧严原地警铃大作！
沈汀张了张嘴，构思好的场面没能发挥出来，更是吃瘪。
白翰告诉欧严：“现在我们可以知道，真正的人鱼的数量已经不多了，那些怪物也会伤害人鱼。
在白翰面前，他似乎向来很难如愿以偿。
这是太过离奇的经历，一生可能也只有几次。
中途沈汀有些困，就突然打了个呵欠，眼角的泪珠就通通化作晶莹剔透的绿色珠宝，落了一地。
还拿着那颗最大的，轻轻地塞到了船长的手心。在手掌即将和船长的手错开的一刹那，他用手指轻轻地挠了下船长的大拇指。
他会往船长身后躲，往别人身后藏。
白翰按照自己的理解，稍微加工了下沈汀刚才那番含糊其辞的话中可能包含的更深一层的消息，恢复了下他会独自一人留在人鱼湾，甚至还上船的原因。
这艘船虽然可能有他料想不到的危险，但无论如何，都比呆在海里安全。
船长叹了口气，眼神骤然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揉着眉心，把自己外露的情绪给敛去了。
白翰又问：“你是在前面的那片海域和他们分开的吗？”
船长的心几乎被撩拨到快要碎掉了。
人鱼毫不掩饰自己身上的宝贵之处，第一次见面，就完全信任了这些人类。
看着洒了一地的珠宝，周围又响起了惊呼声。
白翰跟着欧严回到了船舱。
白翰都不理会，只看向沈汀的眼睛，继续问他：“我大概能猜到了，其实你一直在等我们，想跟我们上船是吗 ？”
船长也来了点精神，想要听沈汀的回答。
但白翰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了，只说：“那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好好休息吧。船长不会拒绝你上船的请求的，祝你呆的愉快。”
他还决定，待会儿无论白翰问什么，他都不会回答。
沈汀咬着嘴唇，没说话，点了点头。
沈汀几乎敢笃定，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都会站出来选择保护他。
他比较了下自己捞起来的珠宝和沈汀送给贵族的那些后，觉得自己可能又保不住有钱top的位置了。
欧严也在一旁小声骂骂咧咧回去：“我寻思这语气不挺温柔友好的吗，怎么就吓到他了。”
在所有海域都是那种怪物的夜晚，人鱼湾虽然相对安全，但也不绝对保险。也许就是明天，人鱼湾在夜晚就再也不能庇护他们，那些怪物会占据这个地盘。
船长盯着眼前这条单纯天真的人鱼，有了非常强烈的保护欲。
但这就够了，给够了他余生讲故事……回忆的资本。
人鱼落泪为珠，每一颗都能成为人间的至宝，但这对沈汀却毫无用处，他在旁人期待的目光中，把自己化为宝石的眼泪送给几个帮忙抬他上来的贵族。
白翰半蹲着身子，用沈汀和他们打招呼的那种态度，轻轻地问反问他：“嗨，你好，请问这里只有你一条人鱼吗？”
因为即使他撒谎，白翰也是能瞬间看出来的，他一直非常讨厌白翰这种总是能掌控所有事的自信。
沈汀送完珠子以后抬起眼，发现这最后出来的是欧严和白翰，又是熟人，但他也没多少意外，还抬起手，挺热络和他们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