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床上的两条腿白嫩瘦削，无有瑕疵，哪怕是从小捣蛋，也没受过任何磕磕碰碰，留下什么印子来。脚型漂亮，指甲修剪得圆润，脖子上的胸锁乳突肌部位，因为仰头的动作被拉长……
“去做什么？”方成衍问。
翼德吐着舌头，在两人身边打转。
方成衍填一写完商场的地址和对接人的联系方式，就过来找他。
方成衍在门口站了许久。
又接来两盆清水，洗干净所有东西，收藏的茶杯也摆了一地——
“都带走。”宋知对男人指指他的茶案：“还有这个。”
“我发你。”
几秒后，宋知收回视线，转身发现街口的黑土松狗，跟它对视起来。
亲完后，宋知就起来了。
“商场什么时候都可以投入使用，这些天招位投租的信息还没放出去，等你先选，我等你开业。”
“收拾东西。”
男人说：“我们要回去了。”
宋知发觉对方已经上楼，却迟迟不过来，在床边倒着看他：“怎么了？”
下午，方成衍叫了运输公司来。
小茶爷说干就干，下到一楼，先走去茶案后头的货架，把粘了一点浆糊的麻片纸条轻轻从每一个容器的壁上揭下来，收在一块放好。
“买票了吗？”
那边平静地回应完，又倒下去了。
大概能察觉到小茶爷情绪不高，翼德的前爪已经站在台阶上了。
他捂着鼻子，又把手机拿开。
在方成衍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才闪过一丝堪称复杂的情绪。
方成衍甚至给他出示手机上的照片：“这些天我看了，只找到一个装修结构相近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把人带回去。
翼德凑过来，很通人性似的，跑到他身边“呕呜”两声。
宋知抻头过去看，粗略扫过一眼，觉得还不错。
它垂头嗅了几个东西，又扭头看宋知一眼，最终还是慢吞吞地过来了。
他说：“你转发给他。”
……
宋知打开男人的对话框，手指劈里啪啦打过去。
宋知不嫌弃狗刚刨过垃圾堆，还低下身，一言不发地跟它握爪。
可他实在好看得不像样……
被子被修长躯体拧得乱七八糟，背沟线条勾勒得优美，他浑然不觉，抬头问：
“东西会寄到原来送你的商场。”方成衍说。
“我这两天收拾东西。”
才能永远看见他，不是吗？
方成衍揉揉他的头发：“希望你能满意。”
“在商场挑一间合适的门店，你可以照着你这里的原样来。”
宋知朝它勾勾手指头。
东西个个精巧脆弱，需要轻拿轻放。这都是宋知从市场淘来的，上至十几万，下至几块钱地摊。小茶爷审美独到，把它们摆在一起，观赏性十足。
“好。”
他飞快套上短裤，下床。
黑土松被他一看，眼神游移不定，扭头在垃圾堆里嗅嗅。
“后天下午。”
两个快递员一人一边，抬走一张精美的茶案，又抱起几个牛皮纸箱子放到卡车后排。
宋知在地上蹲着，伸手来抱男人的腰。
“什么时候？”
整个人东倒西歪，是任何家长看到以后，都想劈头盖脸训他一顿的程度。
宋知蹲在台阶上，手搭在翼德的脑袋上，看上去心情低落。
但方成衍很清楚，他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
“没有。”男人顿了顿，“秘书刚才问你的身份证号。”
方成衍收回手机，他非常能体会到对方现在的心情，但不管怎样，男人的目标非常坚定。
方成衍走过去填写地址的时候，宋知心底忽然涌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回头看了一眼茶庄，看到大厅里只剩下一些架子，忽然觉得它格外空荡……
“……”宋知似乎很无有所谓，盯着手机，表情淡然，与平时无异。
那边对着手机“嗯”了一声，翻身起来。
翼德在茶庄后门和别的狗玩，隔着老远看见宋知发愣的模样，停下来看他。
有紫砂储水大肚圆形杯，有青瓷碎纹的，有通体呈淡绿色的琉璃杯子，如羊脂玉般通透的白瓷杯，甚至还有杯身金镶细银的，画着一些古香古色的图案。
他倒出里头的茶叶，把空罐子摞在一起。单是放茶叶的罐子，就有五十余个。
方成衍觉得好笑，走过去，手指微微掰开一点倒挂之人的下唇，露出洁白整齐的下齿，嘴唇贴上去，轻轻舔。弄里面藏匿着起来的柔软舌尖，交换一个潮湿的吻……
方成衍还不知该怎样宽慰他，只听宋知手滑，手机“啪”地砸在他脸上，宋知痛呼一声，猛地捂住脸：“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