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养的动作很轻柔，可再轻柔，碰上红肿的地方还是会带来痛感。
“嗯……”刘稚的声音里藏着笑意，“要不先从我怀里出去。”
这句话孟养很受用。
刘稚学乖了，没有直接问“看什么电影”。
刘稚其实也有被吓到的时候，不过她的反应都很平淡——蹙个眉，略微仰首就过去了。
导演给了他一个脸部特写，活人的生气在一瞬间被抽干，那张脸变得枯败死寂。
“还行。”
“你觉得恐怖吗？”
孟养接了，勉强维持着斯文，继续往下看。
她用目光，在暗夜中描摹刘稚的眉眼。
再次播到恐怖片段，她直接扑到了刘稚怀里。
孟养一咬牙，点击了播放。
“看完更睡不着了。”刘稚否定了孟养的建议。
“不好。”刘稚模仿孟养的语调，“我热，你身上暖和。”
电影刚开场，一切都非常平静，平静到孟养想换电影。
孟养被吓了一跳。
为了营造氛围，孟养还关掉了客厅的灯。
“换一部吧。”刘稚的喉音熔铸暗夜里
“你挑一部吧，我看电影没有什么偏好。”
“刘傻子。”孟养重复了一遍，“我的刘傻子。”
“你是不是害怕。”刘稚问孟养。
她想挑自己看过的片子，翻了三四页下去了没寻到。
刘稚怎么这么好看。孟养越看越喜欢。
“好了，不逗你了。”刘稚说，“看电影吧。”
“不换。”孟养死鸭子嘴硬，“就刚刚这段恐怖，这段过了我就不怕了。”
“那就看丧尸片！”孟养连忙道。
这回刘稚真的被吓到了，她搂紧了孟养，顺着孟养的视线看了过去。
毛
她干脆不看屏幕，专盯着刘稚看。
这是一部二战丧尸片。设定很简单，大概就是德军研究的生化武器泄露后产生了大批丧尸军队，这些军队本来封存在地下基地，却因为一个莫名的契机被开启，给社会造成了巨大的恐慌。
“嗯。”
“刚刚不是有一部丧尸片吗？”坐在孟养边上的刘稚指了指屏幕左下角，“往前翻一页，大概在这个位置。”
孟养的指尖微凉，碰到刘稚的的肌肤能带来奇妙的触感。
长久保持着一个动作难免不适，孟养换了个姿势枕在刘稚怀里，四处乱瞟，最后和猫对了眼。
“你说什么？”
“不要。”孟养抱得更紧了，“我冷。你怀里暖和。”
她已经脑补出了刘稚边看丧尸片边往她怀里躲的片段。
“不疼。”刘稚淡淡道，“你继续。”
“刘稚。”孟养低声道，“疼你要说。”
灯被打开了。
电影的封面很简单，一个德军制式头盔就占满了海报。
“真不怕。”
孟养：“……”
孟养看了半小时就撑不下去了。
BGM更诡异了，孟养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了。
刘稚笑了。
孟养死撑了半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声音让孟养有了安全感。
“女朋友定力太好了”孟养在心里慨叹。
孟养被冷不丁地吓了好几次，手上的酸奶盒都被捏扁了。
恐怖片孟养其实不怎么敢看，她这么提议只是探探刘稚的“虚实”。
底下的剧情更为恐怖，小组成员被丧尸军队捕获，打了一剂针，从活人硬生生变成了丧尸。
这部电影的导演似乎特别喜欢在特别平静的片段加上恐怖元素。
黑暗里，猫的眼睛发着莹莹的光，孟养想起了电影的片段，忍不住惊叫了下。
“上完药看部电影吧。”孟养提议道，“白天睡多了，我这会儿肯定睡不着。”
“整点儿刺激的，看恐怖片？”
“不，不怕啊。”孟养结巴了一下。
BGM透露着不同寻常的气息，孟养偷偷瞄了眼刘稚，观察着她的微表情。
剧情往下推进，某小组携带了专业器械进入了丧尸区。
孟养看了好几部《生化危机》，丧尸片她并不是很怕。
小组进入了丧尸地下基地，成排的实验品和生化武器摆在一起，画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一个小时后，电影进入了高-潮部分。
突然，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丧尸叫声响起，屏幕上出现了丧尸的脑袋。
刘稚拥着她，拍着她的背。
刘稚一脸平静地开了盒酸奶递给了她。
“傻子。”
上完药，孟养迫不及待地拉起客厅的窗帘，打开环绕音响。
刘稚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神色，整个人都处于害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