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元南溪淡淡应一声。
就她孙女这恋爱龟速度，指不定要什么时候才能谈上。
顾亦寒心想真是个低调的好姑娘。
云珂还在加班，接到江洁报信的电话只是笑了笑。
画里，女孩在洒满阳光的室内，穿着白裙，蹁跹起舞，看不到正脸，但见那玲珑身段和不俗气质，老太太也知道这女孩不一般。
*
江洁心烦，“季斐然都不让你吃饱，太压榨人了。”
元南溪扬了扬手机，道谢说不用，她已经打到车了。
她从一排形状各异的花瓶里挑出来一个细瓶口的，放在桌面，拿着剪刀修剪不利于生长的细枝和已经枯黄的叶片，处理好才装水插.入花瓶。
艺术总监的位置已经有人，元南溪坐的是副总监的位置。
老太太顿了顿，语重心长继续道：“斐然啊，奶奶之前一直没插手，可是这些年，你身边有过谁吗？亦寒和欣艾也行啊，但奶奶知道你们只是工作上的上下属关系，奶奶急啊。”
“斐然，我问过医生了，你现在身体状态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大问题，可以恋爱了，不要委屈自己。”
想到那人，元南溪就有些窒息胸闷，但还是扬唇微笑道：“我已经跟云珂分手，也已经从云氏离职了，重新工作不是很正常吗。”
老太太不开明中带着点开明。
“她知道我跟季斐然不合，去季氏上班只是跟我闹脾气，等过一阵儿气撒完了，自然会回来。”
但是花她坚持要自己亲手栽。
姜欣艾默默看着，忽然想到这些年，季总大多时间都躺在病床上，现在看着季总好好的，心中十分动容。
老太太拉着孙女的手，心疼她，“斐然，这么多年，你也不告诉奶奶那女孩是谁家的姑娘，你要告诉奶奶，奶奶一定亲自替你牵红线。”
顾亦寒点头，同她道别后就上了江洁的车，说“饿死了”，催江洁开车。
又笑问：“南溪去哪里，送你一程？”
可不表白，有喜欢的人又有什么用？
“南溪？”
她笑道：“季总，后院的花园是时候再次盛放了。”
一直都有。
元南溪惊吓，说担心副总监位置一时也不能胜任，想慢慢来。
老太太知道她的考虑，拍拍她的手。
江洁是来接顾亦寒的，她从扎眼的红色轿跑上下来，面色严肃朝元南溪走来。
“就是自由恋爱啊，我又没有古板到像古人一样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套。”老太太有理有据。
江洁无语，怀疑云珂这段时间加班加魔怔了才会太过自信，最后提醒她一句：“南溪不会一直停留在原地，也许飞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你别乱说。”顾亦寒右脚脱离高跟鞋，往旁边去勾了勾她小腿。
季斐然点头。
“奶奶年纪大了，你年纪也不小了，都说30而立，你这个年纪，多认识些女孩有什么不好，拼命赚那么多钱到时候留给谁？”
“云珂要是知道了...”江洁说不下去，觉得这两人的事比她自己的都头疼。
第一天入职和上班都很顺利，公司氛围很好，同事也好相处。
顾
“你加入季氏了？”
姜欣艾主动请缨，说要找人翻新花园土壤，季斐然点头答应。
她必须得做点什么。
江洁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眸中淬火，她靠边停车，隐忍地说：“不行，我还是得先跟云珂打个电话。”
第一次在家里相亲，以失败告终。
季斐然回握老太太的手，笑说：“奶奶，我在努力。”
“可我想要奶奶完全不插手。”
元南溪第一天去季氏入职，当天直接上班。
她掐断电话。
老太太眼窝深陷，瞳仁亮起光芒，“还是画里那女孩儿？”
季斐然道：“奶奶，我想自由恋爱。”
老太太止不住摇头。
“说得好。”顾亦寒从她身后拍掌走来。
她下班就准备直接打车回民宿，没想到在公司外等车时见到一个熟人。
季斐然一时语塞。
这样只能暂时养着，恢复生机后还是要移栽进有土的地方才能长时间存活下去。
季斐然淡笑，没有言语。
唯一不完美的大概就是元南溪没在公司见到季斐然。
“斐然，奶奶不是要逼你马上定下来，让你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而是想让你多认识一些女孩，说不定能找到喜欢的呢？”
最后，她还是半坦诚道：“奶奶，我有喜欢的女孩。”
季斐然曾经画过一幅挺唯美的画。
沉默许久。
顾亦寒带她走入职流程，玩笑问她会不会介意这个“副”字，要是介意的话给她调成正的也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