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
她偏头夹着伞，将银行卡收回小挎包里，两手交换着左右锤锤肩，想起余额很没安全感，找出手机查询，还有将近2亿，今天还清的是些小数额，欠的大头都是一些公司以及银行贷款，她暂时松了口气。
元南溪从早忙到傍晚，又累又饿，在小雨里站几个小时，肩酸脚痛得很。
云珂默认。
云珂一怔。
那边回复很快，说：抱歉，南溪你家现在的情况...
江洁笑，“没有没有，等着云总心疼的美女已经在酒店等着了不是。”
江洁开车，云珂坐副驾，她就默然看着车窗外薄薄一层雨雾。
----像是藏在人群中的一副绝佳水墨画，却藏不住，叫她一眼就瞧见了。
“云总？”怀中女人声音甜腻地娇嗔，不满办正事之前被打断。
江洁想起什么，“那小姑娘站在雨里裙子都打湿了吧。”
“哈哈。”江洁大笑，“我嘛，你还不懂。”
到了酒店外，有人撑开一柄大大黑伞过来接，云珂就顺势将人拦腰一搂，视线却落在她握着伞的那只手上，是个长相清纯的小美人，细细的手腕上却圈一条晃眼的金链子。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车停靠在医院大门附近了。
云珂受不了她这笑，“身材还没变油腻，笑先油腻了。”
云珂没接。
云珂顿足，没认出是昨晚给元南溪办理入住的工作人员。
两人再对视，有种不用言说的默契。
云珂没有回答江洁，大步流星走出自家酒店，钻进方才江洁驾驶那辆黑色轿跑。
微愣片刻，她抬手拍了下方向盘，又收回手，人往后座靠，透过前窗玻璃看见元南溪那边围着她的人慢慢散去了。
“啧啧啧-”江洁连着赞叹三声，“你说这谁受得住，连那群讨债的粗人都被驯服了。”
江洁笑她：“云总是不是也馋了？”
云珂眼下正无聊，会议室又不好抽烟，便侧腰勾下头去看。
工作人员见状，很激动地说：“是元小姐留下的名片。”
水雾蒙蒙的镜头里，元南溪站立不动，始终重复一个动作，却不显得机械。路过汽车鸣笛的声音跟喧闹的人声混杂一块儿，天地间，好像只有元南溪是安安静静的。
第6章
*
还是渴得很。
江洁故意提议去云珂名下那家在医院附近的高奢酒店，好堂而皇之经过医院大门。
*
原地站了会儿，想先去医院看一眼淼淼，联系以前的同学问有没有办法给淼淼转到vip病房，再去找点吃点填填肚子，再为后续还债事宜发愁。
暗沉的雨幕里黑色跑车飞驰而过，云珂甚至又没看清元南溪正脸，她没有回头，反而向前看。
江洁解除静音，调高音量，外放。
云珂这时终于开口，“有什么好心疼的？”
她记得有个大学同学就在市医院工作，想问问有没有门路转病房。
经过酒店前台时，有人叫一声：“云总。”
云珂吞咽了下，忽然觉得有些渴。
她回复一声：谢谢，打扰了。
江洁搂着怀里的人，无比震惊骂出句脏话。
“哎-”江洁不介意她的调侃，正色起来，“今天这美女可跟云总有关，不信你亲自看。”
云珂顿觉索然无味，揽着怀中女人的手又松了松。抬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那张小卡片。
那工作人员刚上班，几分惊喜从前台绕出来，从衣兜里宝贝地掏出一张小卡片递给她。
江洁惊吓躲过，转瞬嬉笑道：“云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就是这样的人，云总觉得好的项目，我就投钱，毕竟你也从来没让我亏过不是。”
认清事实：大概在她背负巨债，信誉
是直播。
江洁摇摇头，推给她一瓶未动的纯净水，云珂没跟她客气，拧开喝掉大半瓶。
“云珂！你去哪？”
她嬉皮笑脸，云珂懒得跟她计较，抱臂往会议桌上一坐，斜眼睨她：“有什么比人民币还能勾起你的兴趣？”
阴雨天气，不到傍晚就像是天黑。
大概因为是在意大利追梦时拍摄的，那双眸子更加晶亮，也更澄澈动人。
云珂接过伞，揽她腰的手松了几分，走到酒店檐下，将伞递给服务生，眸色暗沉地搂着人继续朝里走。
“有人给她撑伞。云总这下不用心疼人淋坏了。”
“你试试连着分析一小时不喝水？”
修长指尖夹住卡片翻动，这是张不算正式的简易名片，上面有元南溪的照片，跟那张毕业照上差异不大。
云珂没应，片刻在座椅上微调姿势，还是望着窗外。
她彻底松开了揽在女人腰间的手，握着那张名片往酒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