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层质量极好、绝无水流声会泄出可能的门,坡在浴室中清洗身体,消去阴冷。千代将卡尔抱起,把它放在膝盖上和它玩捉手指的幼稚游戏,发现它被擦得很干净,只是身上有几小块地方的毛毛粘在一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可爱的毛绒玩具,她用手指轻轻捋顺,一边动作一边陷入沉思,想起一大堆将人骗到某地后进行虐杀的故事,又急切地从脑海中挥走。
没有也没关系,谢谢,麻烦您。
好含蓄。
这算是哄骗,还算是诱拐?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
是那个男人,千代看见他开合的唇瓣,很淡的唇色,我买了新的雨伞。奇怪,他是不喜欢甚至恐惧与人接触的,送出自己正在打的伞已经可以被评为精神错乱,现在又主动和陌生女孩交谈,毫不畏惧的几近落落大方如若和小浣熊卡尔交流般安心。
千代有些惊讶,他居然会如此直白地说,又震惊自己内心的想法居然会和另一个人相同,是男性在求偶中故意讨她欢心还是他真实的想法?
等一下。
这个人很好心啊,是看到她此时的窘境吗?没有雨伞、附近没有公交车站,站在这里等待着可能路过的计程车,准备随时向他们挥手。
而是
也很直白。
我也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我不知道为何,可就是这样的心情才会促
青年不回答,反而亲吻上她的嘴唇,喜欢她,好喜欢她。声音低而羞涩,听起来很认真。
小镇谜云(番外二)无理由的喜欢上陌生人
熟悉。
从一个又一个黑发高瘦的人身边离开,向一个又一个的人说抱歉,打扰您了。结果没有丝毫改变。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抱歉,对,我是在找人,黑色卷发,怀里抱着一只小浣熊,请问您看见了吗?
千代握住他的手腕,对视过程中模糊的念头在心中扎根,外面太冷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
出乎意料地,他虽然紧张羞怯,脸比她这个女孩子还红,却依旧坐在她身边,指尖向前微动碰到她的手指,随即握住了整只手。
千代很高兴,这个人看起来太正经了,让她不是很好意思表现出自己的热情,她望着他,你知道我带你来酒店是为什么吗?
自己了解自己,千代虽在思考前就将他带到了最近的酒店,看上去很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坏人,但千真万确,支配她行动的理由可不是杀意这种危险的东西。
雨伞太小。他说,不提这种透明伞只适合一个人,而他向她偏移了太多太多。
她想追上这个人,把未说完的话说出。
不知是否是天气的缘故,千代有些迷糊,眼睛如若隔了一层水雾去看他,嘴唇微动,在谢谢两个字还没说出前,就目视着他将自己淹没在人海。
已经失去了机会。
是自愿!
好奇怪,他到哪里去了。千代的声音低而轻,横滨是一个海港城市,那个人似乎是外国人,很有可能是在横滨周转赶往其他国家的乘客,她很清楚,和他错过后,会再不相见。
雨停了吗?
少女本想将视线移开,装作完全不关注的样子,但心底偷偷流出的促狭却让她把前面的念头取消,瞳孔依旧放在他的脸上。
头上的雨好像在说话的过程中消失了
爱伦·坡擦着头发,窘迫地从浴室中走出,见她和小浣熊的眼睛都移到他的身上,顽皮地转动,他举止更加紧张,有点手足无措。
看起来很
他整个人都显得透彻,连小浣熊也不再被抱着,而是钻进风衣中,仅露出一丢丢可爱的尾巴毛。
少女停止无聊而在废弃的餐厅玻璃上用手指画太阳、云彩、草地、花朵及小猫咪的举动,想向说话的人道谢。
她明知道第一次见面,后一种可能小到近乎没有,可还是少了些许的轻佻和漫不经心。
少女隔着一层透明的伞面去看天空。没有看见天空,看到青年的喉结,他比她要高得多,喉结随着说话的声音而动。没有停。
可你依旧在淋雨。
雨伞、给你。
天空下着大雨,她手里拿着雨伞,很没有遮雨的心情,赌气一般地让雨水落到头发、脸蛋、肩膀、眼睫湿答答将浅色的衣服染得颜色更深。
深色整齐的衣装似乎与暗沉沉的天空融为一体,卷发下黑色的眼睛没有想象中要流淌出的善良,唯一露出的小半张脸给人毫无表情地错觉,身体清瘦高挑,怀中则抱着一只肉乎乎的浣熊。
咦?
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她说,不知自己为何像个傻瓜,既不想用雨伞遮雨,又冲动地跑到人群中寻找他,不过
不、不是,他、自称是爱伦·坡,最近在横滨以作家名义大受欢迎的男人,只推辞了一两句,拒绝的想法和态度根本不强烈,反而有点半推半就,所以应该算作是自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