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的清香和清凉，驱散了一点他脸上的阴霾，封东语看在眼里，抿了抿嘴，很严肃地忽然认真道歉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我做过的一切。”
“看我，你说清楚，什么感觉就说什么感觉，讨厌我厌烦我这些用词都行，我都仔细听，我都能接受。”
愤怒到悲伤的他，立刻也不管封东语什么反应了，他上前捏住她的肩膀，呼吸急促地逼视她。
封东语便努力忍住窘迫之心，解释了下她也是对他有喜欢的意思的，但她顾虑太多，感情也没到那份上，才迟迟不知如何抉择。
他的声音低柔，怕惊扰她情绪的样子。
“我从没有讨厌过你。”她肯定地说道，“哪怕你喜欢上我，不断表达爱意让我工作不顺利，还对我……但我也没有不喜欢过你。”
封东语也是这样，她还是希望在严罗安心中的形象好一点，所以把她立场上的纠结都说得一清二楚。
人要开始解释，就会没完没了。
封东语说那些话时还有点羞涩之意，他听着虽然没有羞涩，可是脸庞满足得微微涨红，竟然比她表现得更像真的羞涩的样子。
封东语不想看他完全否定自己的灰暗模样，一开始就拿最重点的地方强调出来。
不过也正常，站在他角度，她亏欠他良多。
他没有尖声厉语，歇息底里，吐字清晰明白，语调甚至有点缓慢，可是这更能说明他的怒火已经都让他变得反常压抑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他却阴沉下脸色，说道，“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还有，你遇到我后做过的一切事情，到底有哪些是与我认知不同，我都要清楚。”
于是在严罗安的眼里，封东语句句都是理性的工作，眼里心里, 对他都是公事公办。
她的一切都是骗子一样粉饰过的，他分不清真假，只有看到这茶水时，终于稍微平静了点。
严罗安屏住呼吸咬牙盯着她, 见她头越来越低，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你对我就半点感觉都没有？”严罗安都气笑了。
第135章 可以吗
在她不说话时，严罗安轻声问了句：“你……你为什么忽然沉默了？”
封东语总算关注到他的情绪。
他说的“家”，是书中世界里的他给她买的家，那时候她的确没有什么装修的心思，都是随意购买的。
严罗安看着那看过的茶水样式，脱下口罩和墨镜，抿了一口，总算是脸上放松了点，说：“起码在这个茶上，你没有瞒我了。”
封东语当然知道, 严罗安重点要问的是她对他的感觉, 也知道哪怕袒露一点她对他的爱意，他都能欣喜若狂。
他的反应很好，她当然也乐意多说一点。
这也真真切切是实话，哪怕他让她崩溃，还有那种狗屎的翻云覆雨桥段，可她也没有因此讨厌过他。
封东语想要解释，又觉得这只是小事，不好解释，不如花费精力在解释大事上，于是给他装了冰镇的果茶招待他。
封东语也算问心无愧, 便毫无压力地把自己的工作内容告诉了他, 可是每次说到她的感情变化部分的时候, 望着他深沉的眼神，她频频语塞, 只能避而不谈。
她以前扮演女配，也做过强吻别人之类的事情，但是最亲密的戏份，全都是给了严罗安了。
他的表情越来越僵硬, 嘴角再也不能轻松地勾起来，封东语在他面前说话, 不知不觉被他的气场和气势压住，很难再说话。
本来封东语打算先问他, 结果现在变成先被他盘问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沉思，该不会她早就对他有感觉吧，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不然要是别人对她这样，她早就觉得恶心然后罢工不干了，怎么严罗安就可以呢？而且撑死就让她感觉头疼而已。
他根本不敢相信封东语会爱他, 不然她就不会表现得那么绝情了, 所以他压根没往她羞涩上想, 完全当她是觉得惭愧，或者是觉得他的爱意是骚扰，她无法回应，才会这样躲避。
而他说的那些用词……什么讨厌他厌烦他，要是真的说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自从封东语给了他一点肯定，他就气质安宁许多，温温柔柔地很是迁就她，一直看着她，仿佛只要她能说好话，他就能一辈子这样听个不停，半点不腻。
不过他的难受与崩溃已经完全展现出来，对比他的状态，她的那些什么羞涩尴尬，早就不值得一提了。
严罗安如今现在只是要个解释而已，对她已经够照顾的了。
他们一同在一起时，她有馋过果茶，有自己做过一两次，严罗安那时候眼睛亮亮的，表示很喜欢喝，还央求她做，她没有做而已。
她也很渴望他能轻松一点笑出来, 而不是如现在这样阴沉沉地要杀人的样子。
可是可是可是，她该死的羞涩心和尴尬逃避之心上来了, 她说来说去，就是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