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冷女道士无情抛弃后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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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参精战战兢兢开了口:“见,见过上师,小妖是卖山货的,五六天前有人要了一批老参,小妖怕出什么闪失就亲自送了过去,然后小妖在那里见到一个人,不,他肯定不是人。”

    贺兰浑审过无数个案子,他知道人参精撒了谎,人参精很怕纪长清,那种不由自主、无法掩饰的害怕。

    这里是洛阳城中最人妖混杂的地方,也怪不得周乾朱獠选择在这里混迹。

    纪长清发现,人参精并不怕他,对着他时人参精说话不磕巴了:“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的触须一碰就知道了,人身上有那股子劲儿,妖也有,可那个男人身上什么也没有。”

    “没,没有, ”人参精又往周乾身后缩了缩,挤出来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没有。”

    纪长清心中一凛,人参精果然接着说道:“对,有焦糊味,像什么东西烧焦了似的!”

    “不必。”纪长清道。

    

    纪长清看着窗纸上那条影子, 也许是距离相隔太远,她并不能感觉到人参精所说的,非人非妖的气息。

    一张从未见过的, 平常到让人记不住的脸, 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纪长清却蓦地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清化坊第二横街第四家,”人参精窥探着她的神色,“要不要我带上师过去?”

    院里突然有了动静,一个提着灯笼的青衣人轻轻拍了拍房门,纪长清没再追问, 定睛看去, 门开了, 屋里的男人走了出来。

    贺兰浑也看出了不对,一把扯住了他:“别躲!怎么不一样?说清楚。”

    第79章

    纪长清看他一眼:“妖?”

    贺兰浑心中一动:“张公是说,天火不会焚烧亡故之人吗?”

    “对, ”人参精缩在周乾身后,咽了口唾沫,“就, 就是他。”

    纪长清一时有些拿不准,追问道:“你怎么断定他不是人?”

    如果是妖,跟李瀛的事也不相干,有张公远在,一眼就能认出对方的原身,李瀛应当不至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北市。

    出人意料之人,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果然桩桩件件都出乎意料。贺兰浑端详着葫芦里盛放的牡丹,眼前不觉浮现出纪长清苍白的脸,也不知她如今可缓过来了吗?

    周乾忙解释道:“他是土里的精怪,根须旺盛,因此触觉特别灵敏,有些我们看不出来的东西他都能看出来,而且他还闻到了焦糊味。”

    眼前闪过那张僵硬的脸, 不错, 火焰妖和眼前的男人一样,都有一张平常到没有任何记忆点的脸,原来他也有这个感觉。

    “上师,”周乾带着个人参精跑过来,“前日贺兰郎君让我打听城里的异动,我这个朋友五六天前曾经遇见个怪人。”

    纪长清盯着正往外走的男人,跟火焰妖不同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火焰妖那种僵硬的五官和神情,他的一举一动自然得多,身上也没有妖气,在无法探查魂魄的情况下,他更像是一个寻常所见的普通人。

    焦糊味,不是人也不是妖的男人,纪长清下意识地望向清化坊的方向,是笑声吗?

    点手叫过人参精:“是这个人?”

    他在怕什么?纪长清看着他:“你很怕我?”

    窗纸上映着一个男人瘦长的身影,贺兰浑拉着纪长清躲在树枝间,轻声问道:“是他吗?”

    人参精又露出了那种明显瑟缩的神色,往周乾身后缩了缩:“不一样的,总之不一样。”

    子时,清化坊第二横街第四家。

    纪长清转过头看他一眼,他似乎很怕她,虽然大多数精怪在得知她的身份后都会害怕,但像他这样第二次见面, 明知她没有敌意还是怕得连话都说不敢说的, 她还是头一次遇见。

    “天火?”张公远皱了眉,“纪师已死,怎么会?”

    “男人,我没看到脸。”人参精又咽了口唾沫,“我送货的时候瞧见那人在内院屋里晃了下,我每到新的地方总习惯用触须探一探,恰好有根触须伸到了屋里,那人,他不是人,他没有人气也没有妖气,除了焦糊味,别的什么都没有!”

    “像不像火焰妖?”耳尖上有轻柔的呼吸拂上来, 跟着是贺兰浑低低的声音, “天津桥头那个。”

    “按理说是这样,不过,”张公远摇摇头,“纪师原就是出人意料之人,也难说。”

    纪长清站在十字路口抬眼一望,但见人来人往,商贾云集,一大半是人,还有许多,却是各色精怪。

    “不,不是妖,”人参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是人也不是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人参精本能地否认:“我没,没有。”

    纪长清追问:“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模样?”

    男人。纪长清无端松一口气:“在哪里?”

    他推了推人参精:“你自己说吧。”

    贺兰浑发现,他说话时下意识地看了眼纪长清,立刻追问道:“你很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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