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从他口中第一次证实了，她分裂了不止一次。
周珩没理他，直接走进他的卧室。
周珩又笑了：“这叫保护？你们这是在害我。”
只是，程崎既然能请得动姚岚，要么就是他们之间有更深的交情或利益勾连，令姚岚无法驳他的要求，要么就是姚岚欠了他一件事。
周珩沉默下来，反倒是许景烨有话说了：“你和他，也不算是白相处一场，他自己的麻烦就够多了，还不忘给你留一手。”
直到许景烨问：“看什么？”
可他们都知道，她是不会当缩头乌龟的，明知道面前钓着鱼饵的是个钩子，也会不顾一切的咬住。
许景烨叹了声：“姚岚。”
“就是分裂出来的我。”周珩说。
周珩又问：“她为什么躲你？”
许景烨没什么表情，目光就看着前面的空气，嘴唇动了动：“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梁峰要针对你么？”
姚岚？
周珩忍不住轻笑出声，带着几分嘲弄。
周珩却没有纠缠在旧账上，现在这个她对和许景烨的那段已经忘情，心里也不在乎他是否无情无义，很快又把话题转开：“可以开始讲故事了吗？”
周珩又看过去，这样说道：“我在欧洲那几年，只有他来看过我。”
而如今只剩下阿珩一号，应该是在这些年当中，她分裂出来的用来承受压力的人格们，也在不断地融合。
周珩便将另一个问题扔了回来：“你知不知道一号为什么不出现，她是不是在躲你？”
他们穿着同款的情侣睡衣，她在这里的衣服都是许景烨准备的。
但再一琢磨，也是合理的，而且一定是程崎安排的。
周珩来到台前，许景烨给她也倒了一杯温水。
许景烨挑眉：“一号？”
“他能怎么看，他现在对我心里有愧，什么都不会干涉的。”许景烨说：“不过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过阵子等他那点愧疚淡了，就会收拾我了。”
周珩钻进被窝，等许景烨关上大灯，点亮床头的小灯，又从另一边上来。
这倒是，总不能等着儿子收拾老子吧？
周珩本以为他要从不太重要的小事讲起，没想到一上来就撂下重点，当即提起精神，连身体都坐直了，直勾勾地盯着他。
周珩知道，他指的是她分裂的事。
周珩并不拘束，她在屋子里绕了一圈，连衣帽间和洗手间都参观了，这才回到主卧，正巧，许景烨也进来了。
两边的卧室格局差不多，色调也一致，但摆设和整个屋子散发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
周珩屏住呼吸，声音极轻：“为什么……”
这有点超出周珩的意料了。
许景烨挪开眼。
许景烨用余光瞄了她一眼。
“她能有什么反应，这些年你都没回去过，也就最近一段时间在周家住了几天。”许景烨十分淡定的在手机上查邮件，“我就跟她说，我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已经不需要人照顾了，想和你培养感情，看什么时候把婚约再往前推一步。”
“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周珩又忽然问，听上去没头没尾，但许景烨知道她在问什么。
周珩侧靠在床头，一直盯着他，见他拿着手机刷起来，也没有什么表示，只问：“你跟蒋从芸是怎么谈的，我三天不回去，她也没反应。”
周珩没接话。
周珩看着他的动作，说：“你的睡前故事安排倒是很独到，口味这么重，看来是不打算让我好好睡觉了。”
隔了片刻，直到许景烨勾起笑，对上她的眼睛，又道：“我知道为什么。”
许景烨终于将视线离开手机，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微妙，还有点古怪：“你不说是你自己体质特殊？”
“因为当时，我就在现场。”许景烨说。
周珩捧着杯子，默不作声地喝着，眼睛一直在扫他。
“哦。”许景烨将杯子里的水喝光，洗了杯子，放回架子上。
许景烨放下手机，也侧身看向她：“每次出事之后，你都会‘失忆’一次，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自己做过什么，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毫无负担。”
周珩又问：“那老家伙呢，他知道你回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沉迷女色，怎么看？”
周珩出其不意的提出一个问题：“你今天到底去见谁了？”
周珩也放下杯子，他接过去洗了。
许景烨笑了下：“我会告诉你的。”
其实这才是她想知道的。
他随手将门关上，再一转头，和坐在床沿的周珩目光对上。
看来，这也是睡前故事的一部分了。
许景烨说：“这是在保护你。”
“你也可以选择不听，待会儿就回自己房间，明天我一样送你走。”许景烨如此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