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棠让他先回去，他没说什么，沉默了几秒，忽然道：“我后天下午回岁宜。”
吴翰予都看不下去了，几次劝她：“要不你还是躺两天吧，等病好了再来？这是个大工程，还得好几年呢，真的不差这几天。”
心情总算振奋了一点儿，这晚，昭棠满怀希望地睡去。
昭棠就像是和自己犟上了似的，越病她脾气越倔，不肯屈服。
但他如今连她的医生都不是了，似乎再没有立场说什么，他便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伴在她身边。
沈惜时怔了下，反应过来：“没成。”
她和沈惜时就约在望大附近的一家本地菜馆，不算有名，到饭点了人也不多。装潢倒是古朴雅致，两人坐在二楼临窗的位子。
昭棠回想了一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觉得沈惜时这话应该就是客套，但她不是很在意，只咕哝了一句：“丑到了我也没办法，只能说声抱歉，再麻烦你们稍微克服一下。”
嗯，就这样！
昭棠愣了下，想说你不用陪我我也应该请你吃饭，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
他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昭棠睫毛颤了颤，抬眼，似乎
昭棠捏着筷子的手指一僵。
所有感冒的症状一起上来，头疼脑热、嗓子疼、流鼻涕，她整个人被折腾得憔悴不堪。肤色惨白，眼睛和鼻子却通红，如果被画成q版，那她现在可以说就是个标准的小丑。
对，她从不运动到运动，新陈代谢肯定飞速增长。
点滴管插上，昭棠坐在椅子里，回忆着刚才和沈惜时遇见的场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刚才有丑到你们吗？”
但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请假，每天坚持准时去实验室，上班下班，工作一件不落下。
昭棠随口问沈惜时：“相亲怎么样？”
昭棠低头走在路上，心里正想着要不还是屈服一下，明天去挂个水吧，毕竟路景越生日快到了，她总这么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沈惜时：“你的病没有好，不应该讳疾忌医。”
昭棠不理解他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困惑地看着他。
结果就是，上次感冒在路景越的精心照顾和陪伴下，她三天就好了，这次快一个星期了她还是老样子。
也不能说是老样子，毕竟已经完全看不出她从前那直击人心的美貌了。
那是名副其实的难看。
症状消失，她的精神恢复不少，虽然气色还有些惨淡，但眼睛和鼻子不红了，她不再像个q版小丑，美貌也恢复了不少。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昨晚睡前所有的希望仿佛顷刻间破灭。
上午和吴翰予说了一声，中午提前离开。
加快新陈代谢？
听见有人喊她，抬起头来，就见到迎面走来的玉树临风的沈医生，被几名同事簇拥在中间。
症状和上次惊人的相似，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酸软的感觉仿佛从骨头里冒出，一阵阵地疼。嗓子眼儿发干，往外窜着火似的，呼吸也很艰难。
以至于沈惜时受邀来望大做演讲，在校园里和她迎面走过时，都差点没能认出她来。
第二天，昭棠又去医院打了一次点滴。她不知道是这连续两天输液的效果，还是沈惜时身为医生自带的某种神秘气场比较具有治愈功能，第三天她就好了起来。
再加上说话时因为嗓子疼声音沙哑，因为鼻子堵瓮声瓮气，再配上她之前那条伤疤……总之就四个字——惨不忍睹。
之后的几天，昭棠病得很难看。
“后天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就算是报答我现在陪你坐在这里。”沈惜时。
“昭棠？”最后快错身而过了，他才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声。
昭棠还想说什么，沈惜时忽然道：“再回一趟临绛吧，见一下顾医生，如果你已经没有了她的联系方式，我可以帮你约。”
沈惜时看着她的脸，伤口已经顺利结痂，过几天应该就能掉了。只是她现在这憔悴的模样，真的还不如脸上这道伤顺眼。
沈惜时直接将她带去了医院。
之前医生问情况的时候，沈惜时一直陪在她身边，知道她已经病了四天，除了简单吃了些感冒药以外，一直没来过医院。
感冒就感冒，发烧就吃退烧药，嗓子疼就吃抗生素。一句话，只要不死，她就绝不因为生病停下原来的脚步。
吴翰予：“……”
当然病情比她更倔强就是了——你不向我屈服，那我就让你一直好不了！
但令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一觉醒来，她又病了。
昭棠收起手机，躺在床上想了一下，决定明天早点起床，沿着校园跑一圈。
昭棠就顶着一张憔悴不堪的脸向吴翰予保证：“我这不是病毒性感冒，不会传染给别人的。”
沈惜时在她身边坐下，看了她一眼：“没有，你还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