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微低着头,声音年轻悦耳,却透着微不可查的急躁,仿佛力图证明什么,“是的先生,他是单家最小的孩子,出事的时候被家里人送出去了,直到一年前才回来后来,后来就被聂先生安置在湖上城里了。”
也是,在所有人眼里,聂屿那样疯狂迷恋我,那种燃尽一切的爱恋很难让人相信他有朝一日会抛弃我。
难怪聂屿当年为他如此疯狂,这样的矛盾又和谐的艳色,但凡窥见一星半点,谁会不愿搏他一笑。
可他最后却选择了聂屿男人放在桌下的手忍不住攥起来,嫉妒和无力交织。
“你在听我说吗?”
年轻男人看着对面的美人入了神。端杯静坐的青年唇角带笑,使得那清冷的神态微微柔和,好似冰河开了道口,漏出了一缕清凉而璀璨的春光。
“您、您说”
我笑了笑,“一年前,是这位小少爷自己跑回来的,还是被我家先生亲自接回来的?”
得知聂屿出轨的消息后,我其实颇有些意兴阑珊,大概是因为这件事在很早以前就有迹可循,只是我一直懒得去追查而已。没想到兜兜转转,到头来还是有人迫不及待地为我呈上来罪证。
我并不否认过去的狂热,毕竟它曾真实燃烧过。当然,燃烧过后,自然就是一地灰烬。
咖啡馆侍者走来,我把看完的资料放到一边,轻轻把一杯咖啡放到男人面前,他有些受宠若惊地握住杯柄,“有个问题。”
“嗯你说他叫单青纹?单家的小少爷?”我托腮想了会儿,总算是从遥远记忆里挖掘出一点信息,“哦,那个三年前因为金融案败落的单家啊。”
热咖啡氤氲的一丝雾气加重他的眼角艳丽的薄红,一时如同隔雾看花,秾丽而高洁,静雅而风流。
也就是说,我戴了近乎一年的绿帽。
就如同现在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年轻男人。
这话看起来让他难以启齿,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还是说道:“是聂先生去国把人找回来的。”
我和聂屿早就是一团解不开扯还乱的麻团,这记实锤不过是让我离开他的想法更清晰了些,我反倒是对这位单家小少爷更感兴趣些——能让挑剔的聂屿念念不忘这么久,还不惜下血本金屋藏娇,真不知是什么样的人。
当它还在发光发热的时候,午后咖啡馆里,聂屿眼睛里映着天光和我,明亮、惊艳、以及那种压抑不住的爱慕。
“这样吧,不如去见见人?”我喃喃自语,“反正我是在捉——奸啊~”
等人走后,我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
好在,他已经帮他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了!相信很快魏先生就会离开这个人渣了,重新成为天边的明月。
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在打量我的神态,看起来似乎是怕我难过。
男人急忙保证。
我凝视他半晌,将他看的耳根通红后笑盈盈道:“这件事真是麻烦你了,不过这毕竟是我的家事,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命运让我感到有趣。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忍不住泄露出一丝笑意。
“啊?嗯,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男人回过神来,赶忙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