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叶静美低叱一声，嘶哑的嗓音显得有些急切，“你不要胡说了，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厌烦他时不时在我眼前打转，要死了么？正好……正好……”
封少泽坐在她的对面，静静陪着，“去吧，他在等你，也许错过了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
这一夜，叶静美又做梦了。
自从风大夫离开，主子就是这个样子了，她瞧着也担心。
几年了，她的梦里，永远只有毁灭，只有伤害，再也不曾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候。
叶静美忽然道：“备车去吧。”
这次，天清气爽。
她不知道风大夫为什么走，但自从风大夫走了，主子就是这个样子，心里便猜测，主子这样是和风大夫离开有关系。
“别说了。”叶静美闭上了眼睛，无法承受。
叶静美也没责备。
实则这几年来，她总是无法入眠，即便入眠，睡眠也很浅，轻微的响动都能惊醒，可像今天这样辗转反侧，的确不曾有过。
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那少年问。
你爱我吗？
她咬牙说着。
叶静美苍白着脸，说不出话来。
“既然不去，到这里做什么？”封少泽慢慢道：“无心的？还是因为挂念我？你是吗？不要骗自己了，这么几年，你总是说不要他影响你的生活，要离得远远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早已放下，他就和周围的人一样，都是陌生人，怎么会影响得了你？他一直能影响你，只是因为他一直在你心里——”
你爱我吗？
絮叨戛然而止。
连着几天几夜，她的精神状态都不好，失眠让她头痛欲裂。
你爱我吗？
她从梦中惊醒，额冒冷汗。
那少年的声音，在耳中想起，慢慢重合了那日见面时候，白月川的脸。
“不然，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柳芽小声建议，“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
“真的？”
出了客栈厢房，他吩咐柳芽准备一切，随时出。
他
“当初说得受伤，应该是中毒，毒性未解，这几年来一直蔓延恶化，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柳芽不敢多说，只得退出去。
她越头痛欲裂，强忍着，才没有尖叫出声。
柳芽就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去吧，这几天天气好，也适合出去，主子一直闷在屋里可不行，说不定走一半风大夫就回来了呢……”
在她一闪也不敢闪的目光之中，她看到封少泽点了点头，瞬间，叶静美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坍塌了，许久，她才问：“多久。”
晚上，叶静美无法入眠。
疼痛能让人清醒，越是疼，她越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她告诉自己，她不去云城，她要离他远远的，远远地……
封少泽叹息了一声。
消息闭塞，她也无法得知云城那边的具体情况，她表面看着平静，内心的波澜从来没有止息过。
这么的疼，她这几年也是习惯了的。
你爱我吗？
退了两步，又回头，“不然，我们去找风大夫吧？”
“怎么会……”
夜晚阴冷，她的膝盖和脚踝如往常一样酸疼起来。
她难得睡了两个时辰，做了梦，梦里是她初遇白月川的时候，梧桐树下，那少年邪魅狷狂，却奇异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出去！”叶静美哑着声音命令。
从梦中惊醒，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我不去！”
一遍遍的问，问的她步步后退，掉落无尽深渊。
你爱我吗？
客栈房间里，叶静美看着封少泽，欲言又止。
静默了一会，柳芽连忙道：“好好，我知道啦。”
走了三日功夫，果真在一座小镇上遇上了风大夫，可让柳芽松了一口气。
封少泽也适时闭嘴。
第十日。
柳芽想着主子着急见到风大夫，一路便吩咐车夫尽量快些。
“状况好的话，就个把月，如果继续恶化……就是一个月的事情了。”
难道他真的……快死了吗？
又是出行。
叶静美不知道是头痛无法分神回答，还是压根没听到，低垂着头没言语。
还是初遇的地方，那个少年不断的逼近，一遍遍的问。
“我在你身边十几年，许多事情，早已看的明白，说到底，除了不能娶你，给你一个名分，他从未真正伤害过你，你父母的事情……他当时年岁也小，你不该迁怒到他的身上去，你落海之后，他就丢了那皇位消失了，你说不是为了你，那会是为了什么……如果你是顾虑叶老爷子为你我定下的婚约，其实你完全不必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