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自始至终都不明白路子蕴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她觉得眼前的少年简直主次不分，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的想法？
“干嘛？”
“你怎么又来——”任小月越来越难受了，“都说你别老想这个了。”
“咳咳！”咳嗽的第一时间，他就从兜里掏出了纸巾，扭开头，捂着嘴开始呕血。
“我喜欢你。”
“你能不能别......”任小月忽然停下，眼睛睁大，“什么？”
当年，她被这浪漫的一幕感动得眼泪汪汪。
“怎么会这样呢？那你——你后面会怎么样？”
看到喜欢的人嘴巴离自己那么近，想亲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短，因为任小月被吓到了。
“嗯......你干、干什么！”她慌不迭地推开他，差点把人从高脚凳上推下去。
路子蕴单手撑在桌台上，很快稳住身子，笑望着她：
任小月这一刻原谅了对方刚才擅自亲吻自己的行为。
“我从看到你的第一次就想追你做女朋友。”男生无辜的神情几乎让少女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任小月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当时的场景，无奈叹气。
少年英俊的五官在灯下显得比平日更加柔和。
“可是我想跟你做。”
“你别逞强啊，”任小月是真的站了起来，想要把他扶起，“这得找医生治的，不然怎么行呢？”
“我高兴啊，比起上次，这次你至少还是担心我的。”喉咙的痒意终于缓缓散去，少年吐出最后一口血，然后眉眼弯弯地看着任小月解释道。
任小月急得直咬嘴：“怎么会有治不了的病？哎呀，你、你先跟我回去！”
她看着前面黑红色外套的身影，脸越来越红。
现在嘛......
“对不起，我忍不住。”
一开始的微信互相试探不算，后来和老师交往就只想着拒绝他了。
“走了，送你坐车回去。”
如果一个处在绝境的人，想要一点安慰，她觉得自己是能够理解的。
“你你你要干嘛？”
“吵架吗？这么快就闹矛盾，感觉你男朋友不怎么靠谱啊......”路子蕴正说着，忽然喉头一腥，一种熟悉的感觉浮上来。
“你没事吧......”她有些心悸，此时却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男生发病，“要不，我们回医院，我送你过去——”
上一次阶梯教室是被强吻的时候突然吐血，忽然吃了一嘴血她更担心自己会被传染上不好的病，而且当时也不知道他会这么可怜。
“你现在最应该在乎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我担不担心你。”
虽然长大以后她就知
路子蕴却忽然边咳嗽边笑了一下。
任小月瞬间噎住了。
“不用咳、咳咳......”路子蕴换了张纸巾，嘴唇被血润得津红，脸色也越来越白，“问题不大。”
任小月被他的手掌握着，温暖的力道并不紧窒，却也无法轻易挣脱。
“你现在都住院了还有心情想这个！路子蕴，够了啊，我有男......”任小月擦了擦自己的唇，正要顺口说出最熟练的那句，却忽然卡住。
“小月，医院甚至给我用了凝血剂，可惜一点作用都没有。”路子蕴终于告诉了她一些实情，“这个病现在根本找不到任何治疗手段。”
“你说你那位男朋友？”路子蕴勾了勾唇，“他怎么让你这么晚跑出来？”
任小月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看他手里的纸巾被大块的红色染透。
少年笑意闪烁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诉说着这层意思。
“我觉得，”任小月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得想办法治，而不是整天搞这些有的没的。”
“你有没有一点点，”他捏了捏指尖，比给她看，“想要喜欢我？”
路子蕴把纸巾丢进脚下的垃圾桶，然后长腿一迈，跳下凳子，扯着任小月的手往柜台走。
好吧，她承认，这一刻她想起了自己青春期最喜欢的偶像剧，里面的男主也是这样牵着女主的手走在茫茫的夜色里。
任小月看着他，心里就像被塞了一大团棉絮，越来越紧，越来越闷。
任小月的脸轰地红了，所以到底是那个“做”还是“做女朋友”的“做”？
任小月抿唇。
“都这样了，你还笑什么？”任小月觉得这人是不是被刺激疯了。
“任小月。”
“嗯？”
任小月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路子蕴坦诚地望着她：“不知道。”一切都要听命运的安排。
“他们治不了。”路子蕴努力平复着呼吸，垂下的睫毛轻轻颤抖，“没必要。”
“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