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已经恢复平稳的声音再次传入涂山晋耳中。
魏霖川很快发现了她情况不对，忙扶稳她询问道：“怎么了？”
离开岂不代表退出？
魏霖川的眼神冷了几分，正要讽刺几句，这时浴室响起了出来的脚步声。
不过身体的疼痛也唤回了他的理智，闻言下意识看向姚杏杏，看到她紧捂心口，面色惨白，才意识她因为自己受了苦楚。
她毫无头绪，魏霖川竟也半天没有声音，姚杏杏不由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憋闷疼痛，且越来越清晰严重。
他原来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大度，甚至装作无所谓都不行。
曾经再如何想象这种画面，终究不如亲眼所见时那么刺眼。
这么多年，他终究无法替代这个人在她心中的位置。
涂山晋抬眼与魏霖川对视，一字一顿的言，“除非我死。”
是自己给了她可以三心二意的机会。
魂体受伤比肉身受伤更痛苦更难恢复，受了一击的涂山晋脸色明显苍白了几分，身形晃了晃险些站不稳。
一道带着怒气的密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要发疯可以，别连累了她。”
姚杏杏还对涂山晋的情况一无所知，她坐在魏霖川大腿上，自顾自擦着头发说话，一句话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心口有些不舒服。
隔着结界涂山晋听见她的声音，忍不住喊她的名字，可对方根本无法听不到。
是他知道抓不住她，于是病急乱投医的什么都肯妥协。
这一幕让涂山晋一瞬红了眼，不管不顾的踏上前，可刚迈出第二步就被结界直接弹开，灵体不稳的晃了晃。
姚杏杏穿好衣服出来，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还滴着水，她低着头用帕子擦拭湿发，并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不对。
他连命都快付出去了，还没能从她那里收获等同的回馈，怎么可以放弃。
魏霖川不意外他的回答，毕竟如果涂山晋是这么容易就能甩脱的，以前他和姚杏杏怎会因他几度分开。
“她只能是我的。”
沉默许久的涂山晋听到这句话，斩钉截铁的答道：“不可能。”
“阿霖，你可以去洗了。”
现在所见的场景，他其实早有面对的心理准备，可最后到底是没压住野蛮滋生的嫉妒。
姚杏杏全身的重量放在他手臂上，紧按着心口，用很弱的声音艰难说出几个字，“有点……喘不过气。”
可是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先遇到她的啊！
所以，此刻涂山晋只得被迫困在灵力结界之内，眼睁睁看着二人亲密。
她难受的紧皱眉头，顾不得继续擦头发，一把捂住胸口困难的呼吸。
他不会亲自动手杀了涂山晋，却乐意看到他因各种意外而亡。
缓过来的姚杏杏奇怪刚刚为何会突然胸闷，是身上有着某种隐疾，还是反噬已经开始了。
他偏头看了眼沉郁着脸几欲暴发的涂山晋，心中一时杀意升腾。
总不会是刚订完婚就进入冷淡期吧。
这时，魏霖川后知后觉想起她和涂山晋有着伴侣契约，双方情绪太过强烈会产生感应。
“小杏儿。”
些许愧色自责浮现涂山晋心头，和那些负面情绪交织覆盖成了一团，让他由此沉默下来。
攻击凶猛突然，充满凛冽的杀气，涂山晋硬接不下，分神重重受了一击，魂体飞出撞上后面的结界，本就接近透明的魂体更弱了几分。
他眼眶发红，竖着的兽瞳一动不动盯着几乎亲到一起的两人，周身气息暴戾躁动。
日抛的都没这么快！
魏霖川刚结束和涂山晋的对话，听见她突然问话，
“那你趁早死了吧。”魏霖川无比冷漠的说。
退出，就等于宣告魏霖川赢了这场角逐，而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免费给他做了嫁衣。
“觉得难受，接受不了，你可以离开，没有人会强求你留下来，没有谁非你不可。”
他和阿姐之间不需要隔着这么个外人。
他也是该死的，若非是不希望修真界与妖族开战，导致环境动荡不堪，他定不会叫他继续活着。
换作以前，他早紧张的要帮她检查身体，这次居然安慰完就不过问了？
一个分神最多本体七分实力，如何能摆脱魏霖川的结界？
魏霖川替姚杏杏顺了会背，然后接过她手里攥着的帕子，继续擦拭头发，从发根到发尾，动作轻柔缓慢。
看着姚杏杏逐渐走近，魏霖川指尖轻动，将结界范围缩小，把涂山晋一个人禁锢在其中，然后朝她走去，将人带入怀中坐下。
“很快就没事了。”魏霖川回过来轻声安慰难受的人，怒气未消的暗中朝涂山晋的位置甩出一道气劲。
他真是一如既往的难缠。
尤其那人还是她曾经爱的魏霖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