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若说:这不是什么缺陷。
不适合怀孕?若若半晌才理清楚什么意思。
若若看着自己的鲸鱼眼眶红得吓人,又软下来了,当然不是,是话赶话说到了这里。可你得告诉我原因啊,我们总要商量一下,对不对。
大鲸鱼的体内环境不适宜胚胎安家着床。
宋若于是又去找到林尽染。
等那气息终于平稳下来,若若拍着她的背,你的想法我了解了,那你要不要听听看我的理由呢?
没想到孟璟这时的反应更加激烈,直接把声音提高了几度:宋若若,我说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孩子,你听明白没有啊。
若若顺势搂着她的肩,轻轻摩挲,就交给我吧。好像当初你义无反顾那样。孩子我也有份。
你以为怀孕那么简单吗,药瓶子你是不是拍戏把脑子拍傻了,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我孟璟说不下去了,嗓子哽得厉害,嘴张了张,干脆转身大步流星,推开房门冲了出去。
孟璟把头从她怀里抬起来,眨眨眼睛望着她。真是哭得一脸狼藉,若若皱着眉头轻轻摸她的脸。语速放得很慢,你也知道,这件事我不是一时兴起。以前我说我没有照顾好孩子的信心,可谢文聘却不讨厌我,和我很亲近,我想,自己努努力,是可以胜任的。其实我这么
医生却说没有什么好谈的。她们自己的问题,双方商量好了再过去找她。
若若踮起脚来,亲了亲她的嘴唇,说:孟璟,我来怀吧。
医生微笑:我知道,这是她自己的说法。
可是我想要。宋若的口气也笃定起来。
孟璟的反应却出乎意料地坚决:不行。
若若坐在床沿,说:现在女星结婚生子也很常见,我就当休息个一年,我的事业不会受到影响,你可以放心。
怎么不行?
孟璟一脸的毋庸置疑:我没有担心这个,总之不要提这件事了。
胸口那里的热汽渐渐地没那么汹涌了,鲸鱼也把两只手伸上来,搂住了她的腰,只是脸依旧埋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若若过去抱住了她,揽在怀里,孟璟呼出来的热汽透过胸口薄薄的布料袭击着皮肤。若若把下巴轻轻磕在她头顶,一只手摩挲她的背,小声哄着:不哭了。我知道,我的鲸鱼是怕我受累,怕我出意外,我错怪了你,刚刚吵起来都是我不对,没有体谅你的心情,原谅我吧。好不好?
恰好是下班时间,若若请她吃饭,林尽染死拖活拽把导师请了过去,林尽染和她坐在一起,长得就一脸权威的医生用小银匙搅拌杯子里的咖啡,一开始三缄其口,若若一再拜托她,她才娓娓道来。
鲸鱼大概是愣了半分钟,再花了半分钟涨红了脸和脖子,额角的青筋也突突跳起来,稍后倒也没发出来脾气,只咬牙说:那人怎么这么不讲信用啊。早知道我直接用海盗本色威胁她了。亏我费那么多口舌。
昨晚她们发现这个小厅的灯略微有些闪。
我都说了,我来,我不介意,你固执什么,什么事都得你说了算,还要倒打一耙,说这些年都听老婆话。你果然还是七中那个大姐大,这么多年都还没变。宋若虽然口不择言,口气却是冷静至极。
大鲸鱼果然在那里哭。修长的手指捂着眼,泪水还在汩汩地渗出来。
若若替她擦脸的动作缓了下来,最后甚至完全静止了,只是盯着她的眉眼细看。孟璟噗嗤一笑,抬手在她跟前晃晃。
鲸鱼久违地展现出霸道的一面,若若避开她的锋芒,等到晚上就寝的时候,才再度说起。
若若推开窗。明月当空,繁星点点。穿过来十二年了,真是从没有遇过今年这样的好天气,持续很多个晚上都这样晴朗明亮。屋子外边涌进来的空气很清冽,带着丝丝凉意。虽说是秋冬之交,空气里却混杂有不知名的花朵的芬芳气息,沁人心脾,使人精神一震。她独自待足了五分钟,才从房间出去。
对,你们家太太,听到结果时,脸色真的很难看。医生浅笑,不过这确实是你有权知道的事,因为你们妇妇是一起来做咨询的。你是我和女儿的共同偶像,我可不想帮着别人来隐瞒你。只是你们家那位,真的恳求了我很久。说不想让你知道她有这个缺陷。
不行就是不行。孟璟走到沙发那儿坐下,这个事情不用商量了。
若若驱车回到家的时候,孟璟拿着小梯子在南边的小客厅里换灯。脸上蹭脏了,像只花猫。那梯子已经有些摇摇的,若若看得害怕,就上去替她扶着,等她下来了,伸手接她,孟璟笑嘻嘻的。若若没好气:脸弄得脏兮兮。孟璟就微微屈膝,将小脸凑过来,微微扬起下巴,示意太太替她擦干净。若若掏出随身的手绢,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皱眉问:你怎么又干上这个了,急着换它做什么?
孟璟气呼呼的,胸口上下猛烈地起伏,憋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孟璟说:老婆喜欢在这里看书,不换好,容易伤眼睛。
不许要!孟璟眼睛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