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路好像没花太多钱吧？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白依然垂下眸：“我，不过生日的，你不是知道吗？”
余生从后面轻轻揽住她，下巴垫在她
“当然了。”他收住笑容，帮她打开拦下的出租车车门，“你哥那时候脸黑的像块炭似的，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把我吃了。”
“好端端的，你送我一张卡干什么？”
这里的松柏四季常青，现下连柳树也抽了枝条，远远望着翠绿一片。
被他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愣了，她歪着脑袋凑到他跟前，“什么也许吧？”
“那时候啊。”他哑着嗓子回忆道，“你才5岁，我也才念初中。”
白依然抬头看向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送你个礼物。”余生神神秘秘地看她一眼，牵着她往银行的方向走。
“生日礼物。”
“不是从前的生日。”他抬手揉着她的头发，“是以后的。”
“……幼稚。”白依然撇了下嘴。
“你不懂，她现在是自主意识最强的时候，能防则防，情敌就是要扼杀在摇篮里的。”
白依然愣愣地听他说着，又盯住一旁的机器，照顾一辈子吗？
一百一十万。
“刚刚就一直想问你，你怎么对这里的路这么熟？”
余生笑的满足，他抬手点开查询余额的按键，屏幕加载了片刻，跳出里面的数额。
这是之前哥哥留给她的那张卡里存的额度，只不过后来都被白孟然取走了。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余生掏出一张卡转到了她的名下。
“啊……”白依然了然地点头应着，随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哥的？印象中好像你在我很小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就出现在我家了。”
余生笑了笑，没有接白依然的话，只是垂眸轻声道：“也许吧。”
出租车被叫停在一处银行附近，白依然莫名跟他下了车：“你来银行干嘛？取钱？”
两人并肩往山下走，白依然不解地看着他问。爸爸和哥哥去世已经整整六年了，六年前下葬的时候，他有来过。
“后来我就经常去你家玩，有一次正好赶上你在家，你还把我错认成了你哥。”想起那时候还只是小小一只的奶团子，奶声奶气地跑下楼冲过来，头也不抬一下，径自扑到他怀里的样子，余生抿唇笑出了声。
两人顺着石阶往上，一路来到墓碑前。
这点余生自然是之前就知道的。
“你哥是我回国上学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笑话过我的人。”余生牵着女孩到马路边拦车。
掌间的温热唤回了她的思绪，白依然扭头望向他，视线在空中交汇片刻，她轻抿了下唇，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嗯，待过一段时间，我姐那时候要去国外学习深造，爸妈就把我也接了过去，不过我不太适应那里的生活，小学念完就跑回来了。”
“我和你哥哥还有爸爸保证了，要照顾你一辈子，从今天开始，我们家依依要一直快快乐乐的才行。虽然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好，但我会一直努力，给我们依依更好的生活，然后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他回忆起那段时光，因为出国太久，加上当时年纪也小，回国后在语言上多少有些不太流利，也因此经常被周围的同学取笑。
“不告诉你。”
“我那时才多大呀。”白依然鼓着脸将他的手拂落，哼哼道：“你看上我了还差不多。”她眨巴着眼睛，嘀咕着说，“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那你哥可真要把我大卸八块了。”他扶额笑道。
“还有这回事？”白依然完全没有印象。
“……”
礼物？去银行送礼物？
余生轻笑，印证了她的猜想：“我每年都会来看一看，叔叔从前对我不错，你哥又是我的好兄弟，每年回北渝，说不定是什么时候，但总会过来一次。”
“兄弟没有妹妹重要。”他突然想起白浩然的那句话，那是在余生被白依然认错后的时候，每次去他家前，白浩然都会先把妹妹安排走，他笑着问：“你妹才多大？至于那么小心防着吗？”
“你以前是在国外生活的吧？”
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随她坐到后座上，抬手揉揉她的发顶，笑得宠溺：“你说说，是不是从小就相中我了，第一次见面就碰瓷？”
余生同样将花放下后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
白依然有些莫名。
自从爸爸和哥哥去世后，她就再也没过过一次生日。
轻眨着湿润的眼，她低声道：“好。”
并排的两个墓碑前已经各放置了两束白菊，显然是有人刚刚来过。
白依然沉默地将怀中的花束放到一旁，望着石碑上的照片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