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还想问，刚开口，又被陆时寒堵死：“跟你没有关系。”
陆时寒禁不住笑，她会嫌弃，他几乎能够想象地到闻姜蹙眉的模样。
***
清晨天光放亮的时候，陆时寒才开始在峤城内走动。
已经是万物生长峥嵘的季节，但学校里的植被不多，显得无比空旷。
出入校门的管控不算严，门卫大爷拦住他，陆时寒解释他是早年校友，想回校看看，便得以入内。
机票是程放订的，他不好奇目的地是哪里，但是他好奇陆时寒去做什么：“哥，要不要我加订一张先陪你过去？”
人刚送走，程放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即便走过闻姜曾经走过的路，也还是不能靠近她的过去更多一些。
电视剧早已开机，闻姜因为要跑《旧人》的路演，已经算是演员里进组比较晚的一个。
可能是因为校庆月持续的时间已经够长，学校里虽然有人在校园内参观，但是人数并不多。
几个功能明显的建筑物陈列其间，站在校门口便能将全校的面貌通览。
闻姜大学前的生活履历，除了选秀出道外，门户网站上能够搜索到的信息极为有限。
陆时寒走后没几天，闻姜结束了给《旧人》的站台工作，便启程前往影视基地拍摄《宣姜传》。
一旁的看台上有身穿校服的一对男生女生坐在一起闲侃。
因为导演卫厉的严
陆时寒拒绝：“不用，我去处理些私事。”
这是闻姜读过的小学和初中。
但过去的存在，是为了提醒人珍惜未来。
他还欠她一份坦白。
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闻姜算是公众人物里面祖籍峤城的国民度比较高的一个。
陆时寒读着宣传栏上的那几句短文字介绍，那是世界上大多数人用来形容闻姜这个人的文字：xx届校友。华语流行乐女歌手、演员。多年来囊括业界多座奖杯，成绩斐然。亦热衷公益事业，制造了积极的社会影响。
因为峤城除了是着名的北方古城，还是闻姜年少时生活过的地方。
这已经是一周内来自他几乎脱离关系的程家的第五通电话。
峤城一小，峤城十四中。
可他没接，这一次致电过来的人并没有放弃，电话自动中断之后，对方发来一条消息：妹病，回电。
他开始想象年幼的闻姜在同样向日葵般生长的年龄，在这一方空间里曾经如何笑过，成长过。
再回n市，他会开口告诉她一切。
闻姜第一天的几场戏都是同老搭档程境合作。
程放只好放下自己的好奇心。
当年那个喊他哥哥给他糖的小女孩，就是从这里走出来，走到了他的世界里。
陆时寒顺着校内一条栽种多年，枝干粗壮繁盛的榕树路往里走，两边有些宣传栏。
陆时寒抵达距鲖城不远的峤城时，夜色仍旧深重。
*****
程放心一沉，将电话回拨了回去。
正直周末，学校里几乎没有人。
一张是现在的闻姜的写真照，另一张是眉目极为稚嫩的闻姜的幼年照。
**
离开峤城十四中，陆时寒又去了峤城一小。
他一个个宣传栏看过去，在其中一个上面，最终发现了闻姜的名字。
程放没接。
陆时寒走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
和顾随的碰面也一再推迟。
闻姜本人看到这番表述会是什么反应？
***
正巧赶上学校的八十周年校庆月，学校对外开放。
他先去的是峤城十四中。
北方的校园建筑色彩相对单一，这所初中的教学楼看起来年岁不久，应该是后来翻新过，想必和闻姜在读时的模样相去甚远。
来电的号码程放没有存过，但是他知道来电号码的主人是谁——是他的继母。
那些他不曾参与的曾经，他并不想时间回溯去历经；她的所有的未来，他都会走在前面，和她一起共渡。
陆时寒看过去，发现是一些学校的介绍和知名校友名录。
傅砚笙帮忙找人查找，他也才只得到两所学校的名字而已。
他送陆时寒去机场。
在那场改变闻和戚两家命运的投毒案发生前，那是少女闻姜生活的城市。
陆时寒拿出手机，对准那张稚嫩的闻姜的照片，把它拍了下来。
这座北方城市他并不熟悉，有生之年第一次涉足。
文字旁边附了两张彩印的照片。
陆时寒手里有的资料不多。
要到鲖城，稍微提前下行程到峤城看一看，并不是他突发奇想。
陆时寒远远地看过去，立刻便能捕捉到两人说笑着打闹那种无忧无虑的灿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