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也没觉得鲈鱼这么腥呀，方长誉又问，“鲈鱼也不算腥呀，是这条鱼坏了吧？”
鱼端过来，鱼腥味儿突然就冲入了鼻腔，方长誉恶心得想吐。
本来，方长誉对他唯一的不满，就是他的暴脾气，现在他都不乱发脾气了，温柔着呢，她哪能还不满意呀？
皇帝大倒苦水，“她动不动就爱发脾气，而且是不分场合地发脾气，连你们都见过吧，朕从来没说过她什么。不瞒你们说，自从有了她，朕再没碰过第二个女人了。朕对她还不够好吗？她就是看不到朕的心意，她怎么就如此铁石心肠呢？”
皇帝愣了愣，她想要的东西，他一直都很清楚，他只是在逃避而已。
方长誉道，“或许，您对她的好，并不是她想要的好。我觉得，真心爱一个人，就是要给她想要的东西。您说您爱她，那您知道她想要什么吗？”
朱启铎道，“刚才你说，爱一个人就是给她想要的，所以，我想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的，我不太懂你们女人的心思，你要告诉我才行，别让我猜。否则，我又猜不到，你还生闷气。”
皇帝单手撑着下巴，“也就是与你们夫妻二人，皇兄才能说说心里话。昨天你们大婚，皇兄问她想不想当皇后，你们猜，她是什么反应？”
朱启铎突然问她，“你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别的不说，郑太后对她是真舍得花钱，屋里的一应用品全是崭新的。
“我想要的，就是让人安心的依靠呀。女子嫁人，就图个知冷知热让人安心的依靠呀。这个东西，你已经给我了。”
“啊？怎么突然这样问？”
朱启铎笑道，“昨天才大婚，今天就开始嫌弃本王了？嫌弃也没用，大婚头三个月，本王都得宿在王妃这儿。”
方长誉不好跟他说实话，庄妃甚至说过她想跑。不过，枕边人的心思，或许本人更加能清晰地感觉到。
珊瑚看着她的样子，灵光一闪，“
朱启铎回道，“都行，本王不挑食。”
朱启铎爬起来，“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给本王立上规矩了，王妃娘娘，真厉害呀。”
朱启铎嘴角上扬，沉浸在被夸赞的喜悦中。被人信任被人依靠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不止呢，以后要睡这儿的时间还长呢。
之前有一段时间，朱启铎有过一模一样的困扰，他每天都在想着跟她亲亲热热生孩子，可小妮子怎么都不肯让他碰。他有过想放弃的时刻，可更多的还是不甘心，就是想得到她。
方长誉挽住他的手臂，“午膳你想吃什么？这一顿，我亲手给你做。”
她问道，“这是什么鱼呀？腥味儿怎么这么重？”
方长誉一下懵了，“啊？是我鼻子坏了？”
方长誉哈哈笑了起来，突然觉得他有点可爱。她开导皇帝，他就上了心，又坦白自己心思不够细。
“我想要的，殿下给过了。”
方长誉不满地拽他起来，“哎呀，你鞋子都没脱，外袍也没脱，不要睡乱了人家的新被褥！”
朱启铎躺在她的大床上，还滚了一圈。“我那寝殿的床单被褥都没这么软和，母后对我都没有对你这么好，真偏心。”
衣柜里四季的衣裳，妆台前的胭脂水粉加首饰，屋里的装饰摆设，凡是女儿家要用的东西，郑太后都提前给她想到了。
这段时间，方长誉一直住在娘家里，王妃寝殿重新布置过了，她昨天晚上才住进来，但又忙着婚礼的繁文缛节，直到今天去宫里请安之后回来了，她才有功夫好好打量打量。
朱启铎反而困惑，“我给过你的东西多了，你想要的是哪一件？”
两人走出御书房，往宫门去。
小枫回话道，“这是鲈鱼。”
方长誉道，“没说不让你睡呀，但是你得脱了外袍才能上床。母后精心准备的好东西，起码这刚开始得好好爱惜吧。”
小枫仔细闻了闻，“王妃娘娘，这是奴刚刚杀的鱼，刚刚还活蹦乱跳呢，奴不敢欺瞒您。”
朱启铎道，“皇兄若是羡慕了，不妨也努力一回。”
不过，他性情孤僻，很多话都闷在心里，旁人只能通过他的脸色猜测一二。
方长誉心想，皇帝说的她，自然是庄妃。
“好，我去做蒸鱼。”
方长誉叫厨房的仆从收拾了一条鱼，厨娘小枫端着杀好的鱼给她，“王妃娘娘，奴把鱼收拾好了。”
皇帝继续说道，“朕问她想不想当皇后，她全然不在意，还说：早点睡吧，别整天想这些没用的。她说这些是没用的，她压根儿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朕吧？如果她对朕有情义，怎么会不想当皇后呢？她入宫一年了，一直没有怀上，朕只跟她提一句，要不要瞧瞧大夫，她就大发雷霆，责怪朕把她当生孩子的工具。”
屋里什么都有了，她母亲刘艾给她的嫁妆，反倒没了用武之地。
她再凑近一闻，直接恶心得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