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浅看着九黎，又看了看那个不甘心的陶婉，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属于人间，不属于阴间，非人非怪非妖非魔……是不容于世的存在。”
可惜的是，陶婉的手就这么死死地掐着他的脖子，随着空气的流失，缺氧让他的目光渐渐开始涣散。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觉得有种虚幻的缥缈感。
“是……所有天师要消灭的存在。”
陶婉惊恐地看着他，不甘心的想要冲上来，但是又忌惮。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把陶婉复活，现在终于可以了，只是要自己的命罢了，他……愿意的、
九黎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他看着莫云浅，低声说道：“在乎我？”
“本来以命换命就不容于天地。”莫云浅复杂的看着九黎，“但我想，曾经那个帮你下决定的人，一定非常在乎你。”
“刘如庭，你太天真了……”
她淡淡的说道：“还是你觉得我们天师是摆设？”
陶婉就这么看着他，许久苦笑一声：“阿庭，我……怎么舍得。”
“阿庭，忘了我吧。”
“小婉，你别走好不好？”
莫云浅扭头看着九黎，就见到这个之前还意气风发的男人像是被什么打击了似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萎靡。
“莫云浅……”
然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缓缓地闭上眼睛。
“还有！”
“为何……”
“小婉，我愿意……”
“我不愿意。”
刘如庭原本闭上的眼睛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猛地睁开，那犀利的目光阴鹜的看着莫云浅。
陶婉微微一笑，看着刘如庭：“就算你愿意换我，那又怎么样呢？”
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刘如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看着这样的陶婉，刘如庭整个人都崩溃了。
“一个已经死掉的人，突然间复活了，就算一命抵一命，你觉得逆天改命之辈真的能得到上苍的宽恕？”
“若所有事都这么简单的话，为何这种法术被我莫家封住，又为何成为禁术？”
她歪着头，微笑的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眷恋和爱意，相对于刘如庭的那种炙热，却是缱绻绵长的，一点点像是揉碎了阳光落入刘如庭的心中。
莫云浅站在一边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开口道：“刘如庭，你有没有想过，你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回来，她又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
“没有你，谁保护她？”
陶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愿已了，整个人的身形渐渐开始淡下来：“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心满意足了。只是上天并没有给我们机会……”
就在莫云浅准备动手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就听到陶婉凄厉的叫了一声，双手像是被火烧了似的，竟然冒着烟。
九黎开口，看着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刘如庭，沙哑着嗓子问道：“若……若这个女人真的活过来，会变成什么？”
此时，喘过气来的刘如庭缓缓站起来，看着陶婉：“小婉，你真的要我死吗？”
“让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孤独的在这个世界中游荡？”
“没有你，就算留下来，也不过是一个孤独的灵魂罢了。”
一句话，九黎的脸色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