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灼好长时间才给他回应。
“好，路上注意安全……”
沈灼回来，到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老章。
王嘉禾听儿子这么说，气不打一出来。
这一路上，因为一个“鱼”也是无比的轻松。
手机交给谭久后，不知他在手机那边跟女儿说了些什么，也不知小丫头能听懂多少，只眼看着她终于不哭不闹了，抱着手机睡在床上，眼皮越来越抬不起来……
最后给谭思古打了电话，谭思古说他临时有事被缠身，无法立刻回去。
后来，她觉得床前站了个人影，黑乎乎，高大的，像是要压下来。
她——说的是舒瑶。
沈灼有些失落。
谭思古突然笑一下，“昨天她睡前还是看到我了，今天不一样。”
舒瑶那姑娘，王嘉禾也是在迟川画廊见过的，要说姑娘长得多好，倒也没有，只是人小脸团团，眼睛亮，嘴巴甜，有几分可人，家里是中产阶级偏上。她有些闹不明白儿子怎么就对她这么死心塌地了。
谭思古似乎愣了一下，暗哑的嗓音再度响起，缓慢而低沉，“那就好……不早了，你也睡吧。”
老章问她南城的气候是不是比北城热呀，春天是不是潮的要命。
沈灼辩驳道：“昨晚，你也没陪她。”
小丫头睡之前，问了无数次爸爸，一遍一遍问，问一遍能哄，问个十几遍就哄不了了，一家人使尽浑身解数讨她开心，却还是见小丫头眼圈红红，嘴巴撇开，要哭的架势。
劝了一把王嘉禾，到晚上，便陪着谭久去睡。
沈灼这才重新露出红润脸色。
她凑过去时，听到他的声音：“坏皇后得到了惩罚……王子找到了熟睡的公主后，用爱的一吻把她唤醒，从此之后，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故事结束了，还想听么？”
不想，谭思古微微蹙眉道：“那我呢？”
“久儿睡了……”
谭思古说：“跟妈妈说再见。”
沈灼一直等到谭久睡着，才敢把电话拿过来，她以为谭思古挂了，但听筒里还不断传来他的声音。
沈烨倒是回来了，吃晚饭的时候，挨了王嘉禾好一顿抱怨。
一者为儿子的语气，想她辛辛苦苦二十几年，把儿子当掌中宝养大了，儿子从小上进听话，可从来不会这样跟她说话的。
谭久果然离不开谭思古的。
嘴巴一张一合，竟学起了小鱼发出“噗噗”的吐水声，惹来车里的三个大人情不自禁的大笑。
想曾经，老章跟在谭思古身边，算是他的左膀右臂。沈灼常常与老章结束，却跟老章也没说过太多话。
“那个……要不然今天还让久儿在这里住吧。”沈灼试探着问谭思古。
老章为人老实憨厚，极为本分，多是少言寡语却又可亲的形象。今天见到沈灼，他却话出奇得多，沈灼觉得，这一路，比她离开北城前的那一年里他们说过的话还要多。
谭久听到鱼，跟着嚷嚷：“鱼，鱼——噗噗——”
他问得极为轻，沈灼猛地一听，竟觉得那里面有几分调笑的感觉。饶是她现在已不是二八少女，却也觉口干舌燥，脸红心跳。
夜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昏昏沉沉不知到了几点。
“嗯。你是什么时候回来？”
紧接着，谭思古又说：“明天早上我会把她送过来的，白天你陪她。我要去医院看一个朋友，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沈灼说是呀，热倒是还好，潮是真要命的。
“可能有些晚。”
沈灼看着，既难受，又心疼。
谭思古看她不自在，立刻又补充道：“我不在，怕她突然找不到我会害怕。但我一直住在这里也似乎不太合适。”
到了晚上，他却是回来的极晚，那时已入深夜。
老章说他以前也在南城呆过一段时间，那天潮的，在门口放个空碗，过两天就能养鱼！
谭久抿着唇也没出声，只笑着跟她挥手，小手扬在空中，沈灼真想握住……
都说女大不中留，儿子大了也不中留了，沈烨对王嘉禾说：“妈您这边的事情我不管，所以我的事儿您也别插手，姑娘我看好了，这辈子就她不娶别人了。”
次日谭思古真的如约将谭久送过来了，顺道，早饭还是在沈家吃的。
离别时，谭久坐在车里，趴在窗户口看沈灼。
沈烨与舒瑶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沈灼跟着听，也差不多明白沈烨和舒瑶的发展状况了。
到了西华小区后，沈灼想到要跟久儿分别，立刻从那股轻松的氛围中抽身出来。
二者，她也为沈烨打抱不平——
而这也不是她郁闷的地方，她郁闷的是，她优秀的儿子对人姑娘狂追猛打，结果人压根不愿意！
她吓得一哆嗦，跳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