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也同样想骂一句。
“哎哟，这不是小程吗？”
半点没有表现出让他心疼的脆弱，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嗯。”
或许是她每次闪避得太夸张，因此才被牢牢记住了。
余也一顿，差点忘了来这是干嘛的。
这个问题成功地让吊儿郎当的程放星都沉默下来。
余也：“吹眼睛。”
程放星扯出个笑，乖巧又僵硬地点点头。
刚才的姿势也太暧昧了！谁看到了会相信他们只是浅浅地亲了一下！
透过玻璃望出去，太阳跟着消失不见，地平线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余也眨眨眼，出声打断：“爷爷！”
俩人的身高差距被拉小，正适合他的脸深深地往余也的肩窝里埋。
那声咳嗽的主人经过时，止不住打量了一眼，想缓解尴尬似的，嘴里还念了句：“哎呦——”
“嘶——”程放星挑挑眉，眼里带上笑意，“不太清楚，你展开讲讲？”
等了很久才听到程放星的回答。
四目相对，程放星再冷的脸也绷不住了。
双臂很用力，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更让余也窒息的是下一秒，程放星口中的那位袁爷爷旁敲侧击地问：“你们刚才做什么呢？”
然而半只脚刚出来，程放星就扬手将行李箱推开，一步三台阶地跨了上来。
余也骤然提高的音量把他的
打招呼道：“袁爷爷好。”
……
再怎么伪装出来的愉悦情绪，到余也面前，好像就都会变成真实的。
以至于三年了，还影响深刻。
余也更加往程放星怀里躲了躲。
“没有。”程放星这次老实了。
“这么早放假啦？带女朋友回家？”
什么毛病？！
“咳咳——”
想她还在飞机上问其他女孩子要联系方式？
操！！！
程放星：“亲她。”
“懂。”程放星喉结滚了滚。
余也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她来说。
她想起来了。
想她，个屁。
“阿也，都是阿也，”程放星低头亲过去，在余也错愕的表情里，和她额头相抵，轻轻笑着。
“我也——”
她该让他知道的。
都怪程放星！为什么要在随时会有人来往的楼道里亲她！
他舔舔牙关，实在是无法忍住地低骂了声：“操。”
余也在程放星身后抬起手，指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颈。
高三那会儿，每次偷偷跟着程放星回家，总能遇上一位大晚上遛狗的爷爷。
程放星眯眼，启唇：“高三？”
程放星撩起眼皮，冷着脸望过去。
她阴阳怪气：“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我还以为会半路拐个女孩子回家呢。”
看样子还是个老熟人。
他声线低沉，竭力克制住情绪，说：“想你了。”
程放星迅速地抬手，将余也的脑袋轻摁进怀里，藏起她一瞬间因羞赧而发红的脸。
黑色行李箱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和黑暗融为一体。
来到余也面前，在她睁大眼睛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
总有一天，他要听到她亲口告诉他。
余也猛地从程放星怀里抬起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缱绻气氛烟消云散。
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同时给出——
余也抱臂，提炼出几点关键词：“飞机、靠肩膀、联系方式，懂？”
程放星没有完全跨上来，站在下一个台阶。
他压低了声音，尾音打着转：“我的阿也。”
“少来，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还不想让他知道。
“什么没有，还唬爷爷，小姑娘高三那会儿——”
软着声音问：“怎么了？”
不差分秒，楼道内的光线完全抽离了，原先半空中浮动的微尘看不清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让俩人都吓了一下。
差点就被程放星一副落寞的样子给骗了，余也动了动肩膀，示意他把脑袋移开。
他直勾勾盯着余也的脸，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不是拐到了吗。”
程放星却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笑了声。
看清余也的脸，袁爷爷像是恍然大悟：“你们两个小孩儿高中就早恋了是不是？”
看她抿唇生气的模样，实在是引着程放星想去亲一下。
想到这些，程放星平复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来，很快伪装起平日里漫不经心的模样。
余也此刻兴师问罪的语气和刚才在哭泣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