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带池底虎视眈眈的鬼魄都吓得四处逃脱,可它们皆死在血池里,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只能尖叫争执着,被重重扯进那一团黑雾中。
不忻更加震惊了,“难道是昆仑杀进来了!”
“你…到底是谁。”
云星承不言不语,这些千年魂魄都狡猾成了精,眼见快不行了便纷纷使计逃回池底,仅剩一条魂魄被他死死拽住。
“啊!”魂魄惊慌叫了一声,又强忍住,“臭小子……你真当老夫怕了你么!”
云星承嘶吼出来。
不忻瞪大眼,“这…是元婴吧……是不怪和不悯两位大司老又出手了么?!”
玉玛脸色愈发凝重,龙头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见它飘扬的龙须,以及尖锐巨大无比的棱牙。
云星承睁眼,突兀的眼球布满了血色纹路。
他身上的魂魄开始扭曲撕裂,不停地融进他体内。
“啊!不…怎么会…啊!”
魔窟内各种机关暗器,阵法幻境对他似乎没有任何作用。
玉瑛动作停了停,“都是一群小喽啰,你们魔尊呢。”
破旧残缺,濒临奔溃的身体惊异地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
玉玛重重砸了下神杖,地面爆破石块堆积,迅速叠起,如尖笋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水龙。
不恨捏着指法,直指玉玛,“潜龙勿用,天龙在天,亢龙有悔!”
在水龙被插破肚腩之际,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飞射的
忽然间一条庞大的水龙从不恨身后长啸出现,钢筋铁骨,张牙舞爪,肃穆威严。
不恒不忻两人匆匆赶来,还没靠近,被便这股强大的力量压着半跪了下来。
“啊!”黑血从脖间争先恐后地涌出,瞪着一双铜铃的牛眼,倒在地上,嘶哑着喉咙,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来。
“魔尊…不在…”
“没想到……你还停能扛的……我看你也不行了,要不放老夫下去,老夫也放你出去。否则我们两人也不过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罢了。前面逃走的那三个老家伙可没死心,还在池底虎视眈眈呢。”
原本重伤破损的地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补,汹涌滔天深不见底的魔气,几乎要将整个结界突破。
明明只是一条幻化出来的水龙,龙威却宛若实物般存在。
“你话太多了!”
很快,腥浓的血池被吸干见底。
不过刚打一面照,三生如断线风筝拍向山壁又摔了下来。
云星承恢复了皮相,只是脸上身体依然布满了诡异繁琐的黑纹。
其实它也想逃回池底,可魂力已经太虚弱了,连魂体都变得有些透明。
魔窟最深处的血池里,站着一具人形血骨,他身上的皮肉几乎掉尽了,脸上也仅剩一双眼皮还在。没有嘴唇的牙齿一颗颗裸露在外,渗着血水,一会儿又被缓缓攀爬过的魂魄吸食。
眼前的神殿开始晃动,竟有坍塌的迹象。
玉瑛擦了下手上的血迹,瞥了眼仅剩的一个魔物,“我赶时间,去告诉你们的魔尊,想要报仇就来神龙宫找我。”
鬼魄突然又尖笑了起来,“你还在这跟老夫磨!整个魔窟都快被神龙宫的人屠杀干净了!可见那两人根本就没有攻下神龙宫。事到如今,老夫也不怕告诉你。神龙宫有座通天祭坛,每到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通天之路便会开启。你心爱的女人是神女,你猜…她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啊!!!”
他就像最冰冷的利器,轻易地划开任何防备,直取性命,所到之处无人能逃。
“不恨,我来了。”
“金刚碎!”
“应该不是,不怪大司老近日闭门不出,不悯大司老行踪诡秘,而且……神殿都加持了神阵,这动静怕是不止一位元婴了。”
“哦对对对,是我脑子糊涂了。难道是玉玛神祀出手了?不会吧…抓一个神女不至于吧……”
栩栩如生的水龙瞬间朝玉玛袭击而去,龙吟间浑厚的水灵力铺天盖地,带着上古神兽睥睨众生的霸气。
一地的碎尸骸骨,乌烟魔气。
“嘿嘿嘿,她就是个祭品!献祭出自己年轻活力的身体,让上界濒死之人夺舍,再重活一次!哈哈哈哈,你再不放手,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心爱的女人了!”
“唯一能救你的人不在神龙宫。对于你,老夫一根手指就能轻轻松松碾死,别仗着自己是族长之女,我就不敢动你。任何叛变神龙宫的人杀无赦…嗯?!”
大逢山的余崚除了荒芜的山石,几乎是寸草不生,杳无人迹。
玉玛听到如此大言不惭的话,轻蔑一笑。
“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
“胡说什么!神留阵在此没有人能闯进来!”
他睁眼,漆黑如夜的眸色,泪如血。
飞沙走石,屹立在中心的魔窟发出一阵又一阵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