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三) 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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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不必看。



    祈渊反手环住她。

    回主子,冯姑姑说,请您上逢云塔一叙。

    人呢

    虽说是个吃人的宫殿,但也曾有人善待过他。

    下朝晚了些。

    这宫里哪怕是皇帝,也因着要倚仗他,绝不可能发自肺腑相待。

    他走了过去,轻抚冯梓脑勺。

    总管大人,冯姑姑已在上头候着。福缘躬身道。

    能为他卖命的招财进宝,心中或许尊敬效忠,但难免失去了真情真性。

    冯梓回头,噘着嘴道。

    当祈渊往逢云塔行去时,他还有些弄不清自己为何发笑,到得塔下,见福缘提着夜灯,才忽然明白。

    祈渊摇摇头,一阶阶往上爬,爬到最顶,才看见闪烁的烛光,是许多蜡烛,在石桌上围成一个圈。

    你果然,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了。

    可她并非表理不一的伪君子,该直言不讳时,也不客气。

    你要本座过来,便是看这些烛火

    天暗了,塔中只有烛光闪动明灭。

    祈渊也不推拒,一口口吃下,见冯梓也有吃些,便安然地让她服侍。

    只那看似无拘无束的冯梓........

    我的故乡,到生日时,会买个糕点,在上面插满蜡烛唱歌庆祝,虽然从小到大家里不会替我过生日,长大後倒是有些朋友曾为我庆生。

    抱歉,我忘了。

    那麽回去时刻正好,能与冯梓共用晚膳。

    竟然会跟我解释了,那就原谅你吧。

    祈渊脱去朝服,喝了茶,才摇铃招来招财进宝。

    你舍得那些故友

    但祈渊脑海里,忽然出现一只大狗,痴痴地等待主人出现的画面。

    嗯。

    祈渊平稳的步伐微顿。

    祈渊还是小侍人时,也守过夜。守夜的工作说繁重不繁重,却吃力不讨好,且不说熬夜伤身,有点小状况便要被责罚,月钱又少,还常被其他太监欺负。

    总管大人面无表情,突然发出一声轻笑,让招财进宝心里打突。

    冯梓从桌下拿起食盒,还有两双银筷,夹着食物喂给了祈渊。

    

    这逗狗耍狗虽有趣,也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多久

    ..........

    你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主子,冯姑姑还留了便笺。

    真是个大爷。

    以後这样的话莫说了,这不是在本座内室。

    去将她唤回来。

    心倒挺狠。

    冯梓一人坐在塔边,背对着他,不知在想些什麽,祈渊怕贸然出声惊着她,便轻咳两下。

    可当时的太监总管,却赏识他克尽职责,加以提拔。

    冯梓抱怨,眉间却全是柔和的笑意。

    真真像久候主人到来,撒着娇的犬儿。

    自己近来心思多了,尽想些无用的。

    不舍得,所以我会一直记得她们。

    两个半小时......一个时辰多吧。

    这些年祈渊自然也是过生辰的,有时还於酒楼设宴,热闹非凡。只不过,过得是他谎称造假的日期,真正的出生日,他早已不再想起。

    主子,冯姑姑说,平时她都听您的,您将她当狗耍,她也毫无怨言,但今日一定请您移驾。

    有舍有得吧,我有了你呀。冯梓微笑。

    冯梓拉下他手,将他牵来桌前。

    冯梓抬起头,眼里有些说不清的闪烁。

    冯梓头埋他怀里,声调模糊。

    一两个时辰,对极有耐性的祈渊,实在算不得什麽。

    然而,这感觉不坏。

    啊,你总算来了,我等你等很久耶。

    但冯梓并不在。

    冯梓跟他,其实是有默契的,也许是她曲意配合,但彼此都乐在其中。

    祈渊第一个反应,是摀住冯梓的嘴。

    我请福缘帮忙准备了一些食物,来吃吧,都凉了。

    你下去吧。

    冯梓站起来,转身便抱住他,在他胸膛蹭了蹭。

    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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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这些年来,与同僚交际,与显贵应酬,不乏能酒酣耳热的饭友,但他并未发自内心想同谁吃顿饭,那些不过是他铺陈的人脉。

    下朝後祈渊又让小皇帝留下议事,等禀退出殿,已是夕阳黄昏。

    祈渊甚至生出了赏看晚霞的闲逸心思,边望着绚烂的彩天,缓步前行,回到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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