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璃哆哆嗦嗦地骂,封易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真人,猛地把她抱住。
没什么好说的,他的一时冲动说不定再乔璃眼里看来是矫情,是不成熟。
她仔细地看了一下,人影的高度和身上那件黑色长羽绒服无碧眼熟。
“你”乔璃被他一抱,暖和了不少。
“你怎么这个时间跑来了?还站在树下当雪人,你傻么,你在想什么?你在做什么呢!”
可是他总觉得害怕,未来没有保证,他付出的也有限,热血和冲动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乔璃的世界不差这些。
孟山伸长脖子看他落脚落实没,担心地问:“你现在去找她干嘛啊?就不能打电话吗?”
她从床头柜上捞起手机一看,才早上六点。
乔璃紧紧裹着大衣,冲到他面前,难以置信:“还真是你!”
天色一点亮起的迹象也没有,她在床上缩了几分钟,还是起床关窗。
十八岁是一个奇怪的年龄阶段。敏感柔软,看悲情片还会偷摸湿了眼。但又无碧勇敢,少年人的退缩畏怯就像太陽下的水汽,眨眼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心动了便轰轰烈烈,一腔孤勇,常人看了不理解,只会轻嗤一声“少年心姓”。
他没想清楚说什么,又见时间还早,干脆就站在树下想,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神经病,陷入自我厌恶中,淋着雪也没感觉。
他抱着膝盖,心里开始退缩。
封易本就在担惊受怕,听到她的话以为她生气了,或是终于发现了一个一冲动就连夜赶路跑到她楼下傻站的人不是合适的佼往对象。
封易知道这一点,这不是他冲动的原因,他脑子一团浆糊,想到什么说什么:“对不起我太不成熟了,我没有考虑过那么多,嘴上叫着要长大要配得上你,可我的行为一直跟不上”
封易睫毛眉毛上都沾着碎雪,他甩甩脑袋,把雪抖下:“你、你怎么”
“你要说什么呢?”
乔璃是被冷醒的。窗户开了个小缝透气,到了三四点的时候,雪花纷飞,夹杂着刺骨的寒气从缝里涌进来。
被乔璃一喊,他的魂儿一下就入了躯壳,简直想做梦一样,她怎么就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了他面前。
三月初,气温依旧很低,凌晨开始z市就飘起了雪。
封易又下了一步:“不行,有些话必须当面说。”
封易吓了一跳,转过来,身上的雪扑簌簌地掉。
乔璃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好像是接了一个电话。她以为这就是封易连夜跑过来的原因,又气又无奈:“我当然没有答应。”
走到窗前,冷风一吹就清醒了。关上窗,余光往楼下一扫,就定住了。
他打断乔璃,一开口,竟然带着哭腔:“我错了,我会
她彻底清醒了,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人影,不敢相信那是封易。
乔璃不太懂他的想法,但模模糊糊地有点感悟,她从他怀抱里费劲儿地抬起脑袋,封易眼睛有点红,皱着眉,眼神里全是乞求和患得患失。
封易愣了,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说啥:“唔我路上想吧。”
她盯着那个身影,突然抓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往身上一裹,穿着棉拖就往楼下跑。
她打着冷颤跑到那个快被雪盖成雪人的身影身边,大喊:“封易!”
“乔璃,你等等我好不好?再给我四年,四年我就毕业了,也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很自私,四年那么长,对你来说更是宝贵。我现在再信誓旦旦地承诺,也只是嘴上说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不能因为我一句话就保证了”
但下了火车,他还是往乔璃家楼下去了。
大晚上已经没有动车了,只有一辆途径的绿皮火车时间合适,封易买了个卧铺,上了火车也不睡,就坐在卧铺上想事情。
几人打着手机电筒给他照光,封易翻过陽台踩到水管圆钉上,动作利落,小心地往下爬。
寒风一刮,刺骨的冷,雪水迅速浸透了棉拖,她才猛然醒过神,意识到自己有多蠢。
路灯昏暗,被积雪压住,光线更弱。大树下站着一个人,任风刮也不动,裹着白雪,融入了一片素白中,晃眼一看还不能分清是个人影。p / o/18点i “:n
乔璃被压在他詾膛上,快要透不过气了:“什么呀。”
“我你先放开我。”
“对不起。”他一开口也哆嗦,“我又犯傻了。”
或许是因为早晨还没睡醒,她就穿着这身冲入了风雪中。
他要说什么呢?
总之,就是要见她。
她一直以为封易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往常的佼往里她也太过冷静,一直是封易在无所畏惧地靠近她,她却没有给够他安全感。
“我听到了,周哲向你求婚。”他紧紧地抱住她,一开口,雪往嘴里飘。
伴随着火车上此起彼伏的鼾声,封易总算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