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啊。”那边的声音有些低哑，顿了一会说：“她现在没空，你等会再打吧。”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我带着钟杭弋坐在湖边，他方一坐下便喊着头晕。
“我可没动不动头晕，是你的问题，你最近肯定运动少了。”
“和学姐啊。”
“好吧，那你动不动头晕总是真的。”
“好。”我在这里点了点头，又想到学姐看不到，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我先挂了。”
我不由得笑了一声，待歇下来便没了其他声响。
湖边寂静得仿佛脱离了世界，起先不觉得害怕，随着时间推移越发觉得可怖。
被草尖刺得发痒，钟杭弋抬手摸了摸脸，像是睡着了，嘟囔着说了几句梦话。
“你这个身子骨真是弱，动不动头晕生病来姨妈。”
他蓦地放松下来，走了几步又道：“你用着我的声音和她讲这种话，别人会误会的。”
“也是。”钟杭弋走到门边玄关换着鞋，见我还在原地便催促道：“还去不去霁月湖了。”
“行吧，反正都是你对，我晕了，睡一会。”说着自顾自地躺下了。
有风过来带动林叶簌语，湖面亦被吹皱，待晚风止息，霁月湖又恢复了先前平静，彷如晚风未曾拂过。
“那我以后天天这么甜。”
我告知了她我准备等会去霁月湖，她那边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南山公园在夜色中正是沉寂的时候，绕过天文台再往树丛深处去上一段路才是霁月湖，观星的好时候已经过了，此刻夜深便没什么人在这里逗留，偶尔在草丛深处传来男女的吟哦，我忙捂了耳朵带着钟杭弋往霁月湖那边跑去。
“没觉得晕啊，你明天去医院看看吧。”
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惊起，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便见着了月色铺陈的霁月湖。湖面平静如镜，倒影着月夜便如同清天在水，星汉璀璨，银月如钩。
“觉得不公平。”
“请问学姐现在在干什么呢？”
他闻言笑起来，道：“我们上次不也是这样吗？”
“可以把手机给尤曼宵吗？我有事找她。”
转身看见钟杭弋不知道在我身后站了多久，正皱眉看我，见着我便问道：“你和谁打电话呢？”
时间过去，担心不增反减，又打了电话过去，这次却没再被接起来。等我又回过去的时候，响了许久被一个男声接起来。
“不要了不要了。”我忙拒绝道。
“钟杭弋，钟杭弋，钟杭弋！”
“准备吓吓你。”他坐起来：“没想到还没等我吓你，你就自己把自己吓
“去去去。”我忙跟上他，换了鞋匆匆和他出门了。
早晨的曦光此刻才悠悠地飘进来，我把薯片袋子放到钟杭弋怀里，和他一起看着电视。
“那你干嘛不起来。”
“别摇了，我早醒了。”
“我也是，给学姐一个飞吻。”我对着话筒啵了一声，挂了电话。
晚上的时候学姐又给我来了电话，说是她问了人，最近几天霁月湖那边都有异变，让我留心。
他听我不说话，又问我道：“我们今天还要在湖边做爱吗？”
“可是我们那天…”
他仍旧昏睡着，我下了更大的力，他被摇晃得蹙眉，抓了我的手让我停下。
“不会的，手机音量哪有那么大。”
“不需要道歉的，我也有我的问题。”钟杭弋语气淡淡，听得我愈发愧疚：“到了。”
“你晕吗？”他问我。
我被他讲得面色一红，幸被掩在夜色中。3w 点④84 b点
钟杭弋在我旁边已经没了声音许久了，我怕得摇了摇他，却不见他回应。
湖边草木正是滋荣，比前些日子长了些，正贴在他的颊边。
手机被递到学姐那里，学姐的声音响起来：“亲爱的我明天再打给你，今晚就先不要找我了。”
“捂耳朵干什么。”钟杭弋拨开脚边的树枝，攥着我的手臂和我向前走着。
“好，爱你哦。”
“尤曼宵，这个男生问你在干什么？”
“好吧。”学姐的声音比平时甜了许多，我听得不自觉地笑起来，说道：“学姐你今天好甜啊。”
我有些担心学姐，却怕打扰到她。
“怎么不公平了？”
“你说我来姨妈也怪我就有失公允了，谁想来姨妈啊？”
我细细品着，没觉出头晕，只觉着夜色静寂，身心畅然。
电视，身子一歪就倒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那我说不要就不要嘛。”我打断他，又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好，忙压低了声音和他道歉。
钟杭弋默默翻了个白眼，被我眼尖地捕捉到了：“你干什么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