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行这次没跟他说，他温润的目光直直投向没怎么有机会插上嘴的江然。
他风轻云淡地将手中杯子扣下，“行。那怎么来谈你另一个女主角的事。”
【……姐，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全，我原本只是想让你多个能说知心话的朋友。没想到她藏了二心。】
于是三方就此争执不下，这么一衬托，好像没她什么事儿。
偶尔在提及她的另一个艺人——廖晴的档期时，才爽朗笑着直说“您放心，晴妹这边没问题的”。
“我可以问下原因吗？”
“……是，我家出了些状况。”
至于刘导……他来的根本目的估计是找陆祁铭商量《倾城》剧组后续的事，说的通俗点就是“朝金主爸爸要钱”。
——
傅禹行没再追着她问下去。
其实作为一个混到如今地位的知名大导演，刘导再怎么说也不会混到这个地步。
并且就目前的情况，似乎特别合陆祁铭的心思。
江然到嘴边的话峰回路转，她顺着谢芸为她搭的路说下去。
江然闷头吃菜，余光一瞥，发现坐她隔壁的谢芸正在发短信。
他一直以为江然是近期跟着陆祁铭的女伴。
“江小姐，我听说你之前在北影待过两年。为什么中途退学了？”
陆祁铭心想那你他妈倒是好好跟我谈啊。
陆祁铭见他这样，主动退一步，“双女主。廖晴我不动，剩下一个角色凭实力争取。”
他想，在京城待不下去，无外乎是家庭变故，或者事业不顺。
陆祁铭想要替她争取傅禹行新片双女主的其中之一，傅禹行则不太赞同。他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并且目前来说洽谈十分顺利。
江然觉得自己已经表达的很清楚——我什么都不隐瞒，你也别再我身边安排
【姐，你晚饭吃了吗？】
而《倾城》是他精心准备了许久的作品，不能就此搁置。
这是走坦白从宽线路了。
江然觉得虽然他俩身上有一半基因是相似的，但自己的智商着实对不住这一半。
北京电影学院。全国数一数二的专业院校了，若非重大事件，谁会莫名其妙上到一半退学？
之前她面不改色的搪塞过去，但这次……
所以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抱着尝试了解并考虑要不要采用她的态度。
那么中途退学，也间接说明了她对演艺这一行当，并不如陆祁铭所透露的那么上心。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后来他们聊得兴起，江然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发现江御景给她发了个短信。
傅禹行始终保持和善的笑容。
傅禹行对江然了解不多，但他觉得如果不是原则性的问题。
江然叹了口气，目光落到傅禹行身上时，发现他被陆祁铭灌的脸颊驼红，目光愈发迷离柔和。
【算了，这不怪你。我这边也没受什么太大的影响，我平时也没什么知心话可说的，真有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江然与傅禹行四目相对，看出对方眼中温和的疏离客气。
江然也没想到刘导对她的评价居然颇高。
江然犹豫了下：【正在吃。怎么了？】
那是在这个圈子里混久的人精才懂的意思。
——
说不惊喜是假的。
江然闻声抬头扫了陆祁铭一眼，明显发现后者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一眼搞得有些懵。
她跟自己差不多，自始至终没怎么插嘴。
江然敛下双眸，情绪没怎么起伏道：“因为我当时没办法在京城待下去。”
谢芸在她说话间隙插了一嘴，她的眼神与傅禹行不同，多了些兴味。
但即便如此，江然还是能够听出刘导见缝插针的赞扬她几句。
但今年可能他确实犯太岁吧，一堆破事接二连三在他剧组发生。
怎么办，她想试试。
江然：【嗯，她跟我发了‘对不起’仨字，就把我删了。】
傅禹行：“……”
哦，他倒是主动提起这件事。
他巧妙地暂时避开这个话题，跟刘导讨教了些经验，专业名词让江然这个半内行人头晕。
傅禹行捂着被刚刚一杯白酒灌下烧地火辣辣的胃，无奈道：“我这酒量你也是见识过的。咱们来之前不说好只谈正事么？”
傅禹行这个问题其实在情理之中，也不止一个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想来对方在过来之前对她也不是漠不关心，最起码把她过去的了解了大半。
不把你灌醉你压根都不知道往正题上靠拢。
江然坐在饭桌上当了会儿透明人，可算是明白这场饭局的意思了。
也好，省得自己以后拐弯抹角问他。
【没什么，今天周怡找你了么？】